从旭日东升说到的日头正中,那些谢洛笙这般年纪都能背出来的故事一个接着一个从老永安伯爵夫人的嘴里说出来,谢老夫人不知道偷偷掐了自己多少回才勉强保持着清醒,就连花夫人都单手支着脑袋打瞌睡。 唯独有一个人,她从座位上挪到老永安伯爵夫人的膝下,一遍又一遍的听着,甚至还有情绪起伏,真真是怎么听都不够。 “没想到沙湖县主年纪虽小,对这些战场厮杀之事倒有兴趣。” 长公主忍不住讥讽。 她眼睁睁看着老永安伯爵夫人从对谢洛笙疏远警惕到现在眉眼泛光,显然关系已经拉近了许多! 老永安伯爵夫人正说到兴头上,喝了第八十回水,轻飘飘的盯了一眼长公主,“难得遇见个可心人儿,你这讽刺上了,你们不爱听,难道也要娃娃们也不听?” 长公主脊背僵住,慌忙行礼,“我没这个意思,老太太别动气!” 花夫人被吓醒,迷迷糊糊的看着场上几个人,正要说话,谢洛笙急的去拉老伯爵夫人的裙角。 “老夫人,小女还想听您和永安伯爵城门外对峙的事,您能再说说吗?” 此时的谢洛笙根本不似往常,她现在一心扑在老永安伯爵夫人身上,能和倾慕之人谈话的机会不多,她只想抓住每一分一秒! 老伯爵夫人的怒气被她这么一搅合瞬间散了,怜爱的看着她,脸蛋红扑扑的,“这故事都说过一遍,可不能再说,再说那个呆板的老头子该从地底下冲上来和我闹!” “噗嗤。” 花夫人忍不住笑出声。 她这位母亲哪里是不想说第二遍,着实是方才说的太夸张,还有很多现编的桥段,老太太这是怕露馅! “时辰也不早了,那些夫人都在外头等着也不好不招待。沙湖县主,日后还有的是机会,来日我再请你来府中好好听故事可好?” 摇着扇子,花夫人笑盈盈的瞧着谢洛笙,语气却容不得拒绝。 谢洛笙一片惋惜,心智也回来几分,匆忙站起来行了一礼,“小女逾越了。” “不妨事!儿媳你语气温柔点!” 老永安伯爵夫人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花夫人,让谢洛笙起来,看着她的脸有些心虚。 面前这个女娃娃又乖巧又端庄,还对她崇拜有加,她说什么这娃娃都信,搞的她一把年纪忍不住说了不少大话! 花夫人莫名被凶,撇了撇嘴,嗔道:“瞧着老太太也是有了新欢不要旧人了,既如此,索性留了沙湖县主在这屋子留饭!” 老永安伯爵夫人的宅子最是古朴,从不沾油烟,谢洛笙听懂花夫人赶人的意思,低声道:“小女不敢打扰老夫人休息。” “就是...” 谢洛笙的手捏了捏袖口,有些难以启齿。 花夫人和老永安伯爵夫人对视一眼,奇怪的看着她,笑问道:“就是什么?” 谢洛笙吸了一口气,从袖口抽出一条帕子捧到老永安伯爵夫人面前,双膝跪地,“小女倾慕老夫人许久,能否请老夫人在小女的帕子上留下墨宝?” 这手帕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不是常见的花草树木,而是一个手持北歧旗帜骑着马守在城门口的飒爽女子。 若能得这墨宝,她此生无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