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事。 这么久以来,何雪从未见过他对谁上过心,所以尽管他和江扉都表示彼此不熟,何雪也忍不住心里一动。 这次向子默回来之后,状态很不好,颓丧又自暴自弃。 他是个歌手,当然最看重嗓子了,以前一起吃饭的时候连半点荤腥油辣都不沾,现在却天天抽着烟,甚至也不肯再唱歌。 何雪和他认识了很多年,自然无比心疼,现在一旦发现点希冀的苗头就恨不得把江扉当成救命稻草。 她站起身,往前坐在沙发最外侧,然后翘起了腿,双臂交叉,凝视着江扉,忽然开启了关于向子默的话题。 你知道子默是干什么的吗? 江扉迟疑了一下,不确定的说。 弹吉他的? 弹吉他是他的兴趣之一,其实他是唱歌的。 向子默和何雪是住在这座小城的本地居民,也是高中同学。 高中毕业后,何雪和男友开了这家酒吧,向子默则由于家境不好,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一心追求音乐梦想。 他有天生的好嗓子,对于音乐的敏锐度又很高,会几门拿手的乐器,所以何雪一直都以为他迟早会成为歌手的。 只是这座小城并不发达,向子默经济窘迫,很早就是靠自己生活的,于是前几年他才终于攒够钱,出发去北京。 何雪至今都记得,他临走前的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吃烧烤。 向子默笑的很开心,意气风发的说以后当了歌手一定会再来这家地下酒吧唱歌的。 因为在他很多次穷困潦倒的时候,都是何雪把夜间驻唱的兼职给了他做,既让他挣了钱,又慢慢积攒了点人气。 他很感激何雪。 所以现在常驻的乐队成员们并不知道,向子默比他们更熟悉这里。 几年的时间过去,向子默从没回来过,但偶尔会和何雪联系。 何雪猜测他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他昂扬乐观的,信心满满的声音越来越低落,变得勉强,失望,躁郁。 雪姐,这不是我想来的地方。 在最后一通电话里,向子默说了这样一句话。 两天后,她在酒吧门口看到了风尘仆仆的向子默。 对方长得更高了,也更瘦了,邋里邋遢的形象让何雪差点错认成路边的流浪汉。 更让她不敢置信的是,向子默的嘴里咬着一根烟,吸的很猛,无所谓的糟糕着当初格外爱惜的好嗓子。 仿佛梦想破碎了,向子默的人生都变成灰色的了,意志消沉,整天浑浑噩噩。 何雪怎么劝都劝不动,后来终于说服他暂时加入了酒吧里的常驻乐队,当个吉他手,顺手给乐队写写原创作品,他才终于又有了点活力。 可这还远远不够。 何雪知道自己救不了他,他也无法自救,只能等着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的人成为向子默的光,重新将他拖出泥潭。 虽然眼前的这个高中生和何雪想象的截然不同,但也算是有希望的。 她叹了口气,身体微微前倾,是带有一丝恳求的动作,语气也正经了起来。 小朋友,就算是作为邻居,你能劝他的时候也多劝劝。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出名的,可他不能在这之前亲手把自己给毁了。 嗓子,希望,热情,信念,向子默曾经拥有的东西都在一点点流失。 而最后一无所有了,他可能就会沦落成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就如此推心置腹,可见她是真的想帮向子默一把,也能看出向子默如今的处境的确很艰难。 江扉沉默的听完了,迟疑一下。 可我不敢保证会有用,我只是他的邻... 话音未落,门被推开了。 结束表演准备离开的向子默看到他们相距甚远的座位后,瞥了一眼江扉,又看向何雪,主动打招呼。 雪姐,我走了。 何雪立起身,笑吟吟道。 行,你路上小心,明晚还是老时间过来? 闻言,向子默顿了顿,语气冷了下去。 不来了。 何雪一愣,皱起眉,想了想后声音低了一些,无奈的问。 和乐队处不来? 恩。 本来向子默就是独立搞音乐的,后来接触过几个乐队,但他发现自己并不适合与人磨炼默契。 这次是实在没有兴致了,被何雪好说歹说才答应补上这个常驻乐队的吉他手位置。 可他的年龄比这些成员大几岁,性情寡淡,平时就融不进去,气场不合,又因为今晚江扉的事情,刚才勉强相安无事的表演完后,回到屋子里就又被一两句夹棍带棒的话惹的吵了起来。 向子默懒得和他们几个人争辩,就直接退出了。 何雪敏锐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