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坐下。 她向来希望这个世界平衡安稳。 但如果这份安稳需要她用自己的生命去换,甚至这样都不一定能换到她还是否要做下去? 巫女看着手上的笔记和一旁的塔罗牌。 她身后,欧珀恩像是一条真正的鱼那样潜伏在水底,静静恢复体力。 他能感觉到,在皇都的下城区,也就是贵族口中的贫民区中,有很多同类正在自相残杀。他们被阳光赶进肮脏的下水道里,在死亡之后连血液都不会流出来。 空气中的血液都带着最初那条鲛人的力量,对于更强大力量的渴望驱动这些鲛人自相残杀,也吸引了远在上城区的欧珀恩。 他有些烦躁地在水里转了一个身。 欧珀恩同样渴求力量,但还有一股更香甜的气息与之博弈。 如果古代炼金师能更了解鲛人并记录在笔记本上,欧珀恩就会知道自己现在的形态代表什么。 即使是在远古时代,当鲛人行动不便时也会将血肉喂给其他生物,制造劣等鲛人。也就是皇都中现在的怪物,在那个时候,他们的作用和猎狗差不多,但因为鲛人的强大,这种情况极少发生。 而这些猎狗,当然没有**的资格,它们连感知雌性的能力都没有。 但欧珀恩吞噬的血肉实在太多了,他的身体几乎和一条普通鲛人持平,自然也感知到了莱茵斯的气息。 两种本能在他脑中拉锯,搅得他几乎没办法安静下来。 哗啦! 巫女猝然回头,只看见一阵水花从缸中溅出,欧珀恩巨大的黑色尾巴拖在地上,用手攀着窗台,半边身体已经伸了出去。 下面是一条无人经过的小巷,正连着下水道入口。 欧珀恩!巫女忙上前阻拦。 但鲛人的速度根本不是人类能及的,几乎是她眨眼的一瞬,欧珀恩就已经没了身影。 小巷依旧安安静静,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两天后,皇都最繁华的主街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是一位英俊的先生将他残疾的小妻子推到了街上。 花店的女老板趁着整理门前花束的功夫,抬头看了眼两人。 那真的是位很漂亮的小姐,花店老板甚至不觉得自己应该用夫人来形容她,她太年轻了。穿着一件花苞一样的浅青蓝色长裙,金色的长发垂在胸前,遮住一半锁骨。 并且可能是因为身体的缺陷,极少接触外界,她脸上带着点怯怯的好奇。仿佛像是被主人放在门边,想要出去看看,但又不敢的小猫,总是不自觉地向后靠去。 而那位帮她推轮椅的青年,就会在这个时候弯腰在莱茵斯的额头上亲一下。 他丝毫不避讳其他人投来的目光,弯腰的动作绅士又温和,但其中表现出来的却是肆无忌惮的独占欲和炫耀。 莱茵斯有些不好意思地偏了下头,但最终还是接受了奥格斯特更多的安抚。 唯一让莱茵斯感到不适的,只有他身上穿着的裙子。无论设计师为了让裙摆看起来蓬松宽大在中层折了多少层纱,夏季的衣物都是轻薄的。 布料紧紧贴在身上,勒出他细瘦的腰身,莱茵斯只能挺直脊背坐着,内衬摩擦着他的腿,比任何时候都难耐。 他甚至没有像其他女孩那样船上内裤,大腿内侧开始黏连,莱茵斯只在黑暗中摸索过一次,那里真的像条尾巴一样合在了一起。 如果没有奥格斯特的隐瞒,莱茵斯想自己应该已经被研究院解剖得只剩一具骨架了。他对奥格斯特的依赖已经不带一点警惕,莱茵斯开始可耻地习惯被奥格斯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保护,甚至开始像以前一样提一些条件。 而所有他说的,奥格斯特都会满足。 溺爱孩子的家长一样。 但这次,莱茵斯给自己挖了个坑。 奥格斯特捻住莱茵斯被风吹到额前的长发,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狐狸,是莱茵斯自己说要出来逛的,怎么这么紧张? 莱茵斯眸光飘忽,难堪地咬住了下唇。 片刻之后,他才开始反驳,我只是说想去公园,不想来集市上还,还穿着裙子。 少年的声音像是一只受惊以后啾啾鸣叫的小黄鹂,又乖又可怜。 奥格斯特亲昵地揉了揉他的额头,那就是我弄错了,我以为莱茵斯哥哥喜欢人多的地方。 他总是这样,只要有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就开始重新换回以前的称呼,仿佛他们还在索克家族的地盘上。 莱茵斯看到已经有人朝这边看来了。 样貌出众又陌生的小夫妻当然容易吸引视线,但这些友善的注视让莱茵斯羞耻到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你是故意的。他小声说。 他被奥格斯特亲了一下鼻尖,然后小竹马笑着问道,那又怎么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