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头栗色卷发,放荡不羁地坐在旁边位置上玩手机,穿一件红色球衣,抖着腿,不知在那听了多久墙角。 正是梁越。 梁越?江奕余光瞥见他,说:他刚刚不会在听吧? 郁白瞥了他一眼,无所谓地淡淡说:听又怎样。 江奕一愣,心想,是啊,他俩又没说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 他看过去的一瞬,梁越也抬起眼睛,冲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估计还记仇,当时上课让他出丑了,他这人死爱面子,屁大点小事都要兀自纠结一番。 江奕:...... 不跟二缺一般计较。 他倒了剩饭,把餐盘放回回收处,一转身,梁越迎面走来,擦肩而过时,梁越用肩膀重重的撞了一下他,食堂地滑,他差点儿把江奕撞地滑倒在地上。 江奕踉跄两步,扶着水槽边缘站稳了。 梁越贴着他的耳朵,说:你走读? 江奕不说话,无言地跟他对视。 梁越上下扫了他一眼,说:晚上一个人出校门,小心点。 他扯着唇角,露出一个放肆又挑衅的笑。 这是要找人群殴? 啧。 想揍我?江奕挑眉,嘲讽地说:谢谢关心。不过你可能不了解,我其实还挺能打。 梁越还来不及说话,隐约察觉身后有人走来,饭堂地滑,郁白个高腿长,慢条斯理地走来,路过时带起一阵风,用力撞了他的肩一下,梁越毫无防备,一回头,还没看清人是谁,先被绊了一下,没站稳,直接面朝下咚地很大一声,他摔地上了。 我特么,梁越趴在地上,抬起头,摸了一下鼻子,抽了口气。 江奕: 平地摔? 周围路过的人登时哄堂大笑。 梁越爬起来,目光恶狠狠的,他的目光逐渐锁定在不远处的郁白身上:我艹。 郁白在水槽边拧开水龙头,背影散漫高挑,那件白校服隐约透着肩胛骨的轮廓,他洗洗手,头也没回,漫不经心地说:抱歉。 语气七分无所谓,三分敷衍。 背影好像写着几个大字:对,就是故意的,有种来揍。 梁越咬了咬牙。 可现在这种事就是吃了哑巴亏,周围都是人,他又不可能在这找茬 就算真想找茬儿,也是不可能的,没办法,毕竟,他俩合起来人都比自己人多,打架也肯定是吃亏打不过。 梁越暗自咽下这口气,心里想,晚上有江奕好受的。 那些打手,可是专业的。 梁越爬起来,闷头掉头离开。 江奕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无语凝噎。 郁白洗完手了,他转过身,在江奕肩膀上轻轻抵了一下,说:走了。 江奕看着他苍白的侧脸,他忽而噗嗤一声笑了,问郁白:刚刚你是故意的吧? 郁白一顿,回眸,微凉的黑色眼珠子看向他,说:我要是说,是无意的,你信? 谢谢。江奕自来熟地凑了过去,走在他身边,心里一瞬间有点微妙,他顿了顿,看着郁白认真地道:你人真好。 郁白:...... 他瞥了眼江奕,无言,而后说:下次可以换一句。 两人出了食堂,日头正大,夏天的风徐徐吹来,带来不知什么树叶的味道,微微的苦涩清香,是草坪灌木又在修剪了。 你的腿没事吧。江奕关心地看着他,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知道,郁白给了他一个眼风:没残废。 一辆车路过,郁白扯了一下江奕校服,示意他往里走。 江奕一愣,笑着去勾他的脖子。 两人走在食堂外的榕树下,无数细细的根须在风中扬起,初夏的日头投落下淡淡的影子,树影斑驳,江奕看着他和郁白的影子被拖的很长很高,并肩而立,落在晒得发烫的沥青路上,忽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去哪? 走到分岔路口,江奕问。 回宿舍,睡觉。 郁白看了他一眼,说:已经一点多了。 郁白顺着阶梯往上。 学校建在山上,从教学楼往宿舍要爬很长一段楼梯。 江奕看着他的背影,良久。 有一瞬间,他忽然很想感受一下住宿舍的滋味。 江奕趴在教室的桌子上午休,睡的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