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的嘴唇因为低血糖有些发白,江逾林看了他一眼,拿掉他压在自己行李箱上的手,温声说,锅里给你留了粥,先去吃点。 我不,陆潺潺压根没工夫管自己,只觉得江逾林突然要走让他很慌很慌,为,为什么呢 江逾林默不作声看着他,眼中似有无奈。 是、是因为我 好了潺潺,赵敏出声打断,提着大包小包向他们走来,小江都说了家里有事要先走,你这么缠着人家,待会儿要赶不上飞机了。 妈 赵敏将陆潺潺明显不对劲的神色尽收眼底,没说话,只深深看了他两眼。 片刻,她将手中的口袋递给江逾林,温柔道,阿姨看你喜欢吃家里的小糕点,就各种口味都给你装了些,你带回家稍微热热就能吃哈。 江逾林没有推脱,笑着收下,谢谢阿姨。 这有什么好谢的。赵敏摆手。 是啊,一点吃的不说谢啊。陆清泉也上前几步,站到赵敏身边。 叔叔阿姨还要谢谢你在学校里照顾我们家潺潺呢。 江逾林摇头,应该的。 小江啊。外婆坐在沙发上向他招手。 江逾林应声走到老太太面前蹲下,外婆您说。 嗐,我一老太婆有什么好说的。她笑得很和蔼。 她定定地看着江逾林,拍拍他的肩膀,说:外婆还有好多菜没来得及教你做呢,以后不忙的话,多回来看看。 江逾林愣住了,凭直觉感到外婆话里还有别的意思,但他不敢多想。 一旁的赵敏和陆清泉听老太太这么说,也微微一怔。 两人对视一会儿,交换着眼神。 半晌,还是由赵敏开口,她的语气比先前又温和许多,是啊小江,叔叔阿姨都很喜欢你,你,记得经常回来。 江逾林眉心微动。 即便他有在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陆潺潺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几乎是把他们之间的事情明明白白摊开了放大众人眼前。 陆潺潺的家人们也应该什么都看出来了。 但他们没有恶言赶走他,甚至没有戳穿他,反而以一种很温柔的方式接纳了他。 江逾林心口发烫,靠着从小到大良好的修养才没有失态。 他深吸一口气,对赵敏缓缓点头,谢谢您。 赵敏报以温柔的笑。 他又拥抱了一下老太太,下次再来向您讨教厨艺,谢谢外婆。 老太太拍着小辈的胳膊,笑着安慰,外婆等你。 说罢,江逾林起身,再向长辈们做了最后一次告别,便提着箱子往大门走。 江逾林 陆潺潺几乎是立刻就跟了上去,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还能有这么词穷的时候,只能拉着江逾林的衣袖,喃喃地喊他的名字。 江逾林打开门,冬天的寒风直冲冲往陆潺潺身上扑,他只穿了件长袖睡衣,被风一吹脸更白了。 江逾林将门带上一点,不动声色地替他把风挡住。 他看着陆潺潺,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把他轻轻往后推了推,水水,风大。 家里长辈跟着送人到玄关,江逾林目光越过陆潺潺,向他们微笑点头示意,接着迈出门槛,轻轻合上门。 陆潺潺脱力地靠在墙上,还是外婆过来扶住他的肩,温柔地说,好了幺儿,先去吃饭。 江逾林走了几天,陆潺潺就魂不守舍了几天。 说是要好好想想,可他似乎越想越混乱。 就连江逾林走那天跟家里说的话他都没听明白,脑子里全是一团浆糊。 他这个样子,家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得直接把他打包回学校,让他跟江逾林自己去掰扯清楚。 一天下午,陆潺潺又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发呆。 外婆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她进来之后,也没立即说话,只在陆潺潺床边坐下,静静看着他,目光深邃。 陆潺潺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撑着床坐起来些,外婆,有什么事吗? 你说呢?老太太板着张脸。 我陆潺潺抱着枕头目光躲闪,我能说什么。 老太太看他这副鹌鹑样子,忍不住叹气,还没想明白吗? 陆潺潺抬眼看她,心里隐隐不安。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戳了戳他的额头,你跟小江的事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