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潺潺你!陆祺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他,你目无尊长!你、不可理喻! 谁目无尊长,谁不可理喻啊?一道威严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陆祺一听,立刻条件反射地收起指着陆潺潺鼻子的手指,一秒恢复正经,理了理领带,温声道:妈,你不是在陪梦梦吗,怎么过来了? 陆潺潺早就抱上大腿,挽住女人的胳膊,委屈地喊了声,大姨 诶,幺儿乖,大姨疼惜地拍拍陆潺潺的手背,回头看向陆祺又是一脸严厉。 你说说你,都是结婚的人了,怎么还欺负潺潺呢,我要是不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得把这屋顶都给掀了?! 是是是,陆祺点头接受批评,愣了愣,又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不是,我怎么会欺负潺潺呢,我疼他都来不及呢,你说是吧潺潺。 陆潺潺看着陆祺对自己挤眉弄眼,一副不甘心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样子,心里可算舒爽了些,念在他今天大婚,就大发慈悲放他一马吧。 他清了清嗓子,对,大姨,我们就闹着玩,表哥没欺负我。你还是去表嫂那边看看吧,她那里离不开人。 大姨喟叹地拍着陆潺潺的手,又看向陆祺,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你看看潺潺多懂事,老实待着,别再欺负弟弟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保证不会。陆祺连连点头,又是发誓又是比心才总算送走自己老妈。 回来一看,陆潺潺懒洋洋地窝在休息室的长沙发上,小腿一跷,好不自在。 陆祺气不打一处来,你倒是挺潇洒啊。 陆潺潺捏着喉咙咳了几声,使唤道:你刚刚怎么承诺大姨来着,是不是该照顾一下我这个身娇体弱的弟弟? 他感冒一直没好,刚刚闹了一通,身上没了力气,嗓子也痛。 陆祺虽然不情不愿,好歹还是替他接了一杯温水。 陆潺潺喝了一口,又开始咳嗽,这下咳得脖子都涨红起来。 陆祺神色正经了些,仔细看看陆潺潺的脸色,发现确实不太好,哟,真不舒服啊? 不然呢?陆潺潺白他一眼,感冒好几天了。 话说到这,陆潺潺突然想起手机壳里的符纸来,愤愤瞥一眼陆祺,还说呢,你之前带我去求的那个符一点用都没有,我最近可点背了。 说什么呢你!陆祺赶紧拉着他的手呸呸呸,举头三尺有神明,这种话不能胡乱说道。 他挠挠头,疑惑起来,但我觉得挺灵的啊,当年我求了这张符,直接就遇到了你表嫂,上个月我俩领完证,还去庙里还愿了呢。 陆潺潺:我们不一样。 陆祺又说:主要你也得加把劲儿啊弟弟,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把你嫂子骗到手了。可你呢,看着好像朋友挺多,怎么一次恋爱都不谈呢? 小姨那个急的啊,都不敢让你知道,说不管是人是鬼是男是女,好歹领回来一个看看,我们家风很开放的 等等等,陆潺潺越听越不对劲,连忙制止。 他把符纸从手机壳里取出来,放到陆祺面前,正色问,这符,是求什么的? 姻缘啊!陆祺震惊,你不会戴了小半年还不知道这玩意儿干嘛使的吧,福音寺就姻缘最有名啊! 陆潺潺傻眼。 婚礼正式开始,陆潺潺履行伴郎职责,陪新人进行完仪式后,就一个人坐在角落,看着那张黄底红字的姻缘符发呆。 太可怕了,他一直以为这是张平安符,怪不得自己最近身上都不舒坦,原来压根求的就不是健康。 更可怕的是,当陆祺说到姻缘符三个字的瞬间,他脑海里蹭地冒出了江逾林那张面无表情的高岭之花司马脸,吓得一哆嗦。 江逾林。 陆潺潺忽然想到上一次他这么捏着符纸的时候,也在想江逾林。 那天他崴了脚坐在巷子里四下无援,还是江逾林把他捞出去的。 江逾林穿了件像消防员叔叔一样的橙色t恤,陆潺潺从来没见过他身上出现那么鲜亮的颜色。 但他穿着很好看。 可是后来,尤其是和他吵架以后,江逾林再也没穿过那件衣服,身上又恢复到以前黑白电影似的色系穿搭。 陆潺潺抱着保温杯,把脸埋进臂弯咳嗽着,心里头酸酸的。 其实江逾林对他真的很好了,他每一次生病难受都是江逾林陪着,就跟他自己说的一样,像个忙前忙后的老妈子。 自己又是怎么回答的呢。 是我求你这么做的吗? 我不是只有你一个朋友! 浓浓的愧疚涌上心头,陆潺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