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这位男同学为什么置顶我?

分卷(8)


顿,静默片刻,松了手,任由毛巾从陆潺潺的发顶往下滑。

    他没再管陆潺潺,往电热水壶里接了些水,点了加热,便立在桌边,望着窗外,脸上没有特别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却格外紧绷。

    水壶加热,开始冒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江逾林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陆潺潺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强打起精神搭话,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来了,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把自己挪出来你都不知道浴室里多滑

    他越说声音越弱,得不到回应,每一句都像说给了空气,身体很难受,痛感越来越明显,却分不清楚到底哪里疼,只觉得全身每一块骨头都有针在扎。

    他很轻地叹了口气,阖上眼,你在生什么气啊

    江逾林回过头,视线从窗外的树梢滑到陆潺潺微颤的睫毛,为什么自己先走了?

    陆潺潺睫毛又抖了抖,轻轻一掀,浅色的瞳孔就撞了过来,我给你发消息了。

    我问,江逾林重复道,为什么先走。

    为什么不能先走?陆潺潺泄了气。

    他很累,脚腕很痛,不想等了不可以吗?

    陆潺潺看着江逾林,头一次陷入很长的沉默,再次开口声音哑了些,因为我遇到一个朋友,和他一起回来,就这么简单。

    朋友?江逾林嗤笑一声,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留你一个人在浴室摔得爬都爬不起来的朋友吗?

    如果我没来怎么办?就在里面趴着,等晚上简俊他们忙完社团打完篮球再把你弄出来?

    江逾林淡漠地勾着嘴角:你朋友可真好啊。

    我朋友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陆潺潺从来不知道江逾林说话可以这么戳人心窝子,好像他是什么不能自理的十级废物。

    他再不行也陪我回寝室了,我还需要人守着洗澡吗?

    陆潺潺心里堵得厉害,太阳穴一阵一阵跳。

    跟别人有说有笑就算了,还对他的朋友指手画脚,江逾林以为他自己谁啊。

    他用力捏住毛巾,就算你今天不来,我也可以找到人帮我,实在不行趴一会儿也能站起来,总会有办法的。

    哦。江逾林怒极反笑,所以我给你忙前忙后当老妈子,在你看来都是多余的?

    是我求你这么做的吗?陆潺潺脑子一片混乱,江逾林我不是只有你一个朋友,也不是没你活不了!

    陆潺潺!

    嗒

    水烧开了,水壶自动从加热跳转为保温,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明明是微不足道的响声,却像给两个人按下了静音开关,水烧到沸腾后咕噜咕噜翻腾一阵,又渐渐消融在寂静里。

    一时间空气静得可怕。

    陆潺潺略微急促地喘息着,他没吃午饭,因为低血糖指尖控制不住的发抖。

    空调温度太低,他头发、身上的水都没有好好擦干,被冷气吹后只觉得浑身发凉,异常难受。

    江逾林久久地看着他不说话。

    陆潺潺头晕眼花,弄不明白他的神色。

    半晌,江逾林身子动了动。

    他去到桌边,往玻璃杯道路些热水,又翻出一罐不知道什么时候带来的蜂蜜,舀了几勺放进水里,搅拌后,提着杯沿放到陆潺潺身边的窗台上。

    玻璃杯轻轻落到瓷砖上,有很细碎的碰撞声。

    江逾林全程没有看过陆潺潺一眼,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离开时关门的声音也是干脆利落,和他本人一样。

    陆潺潺看着窗台上的蜂蜜水发呆,杯口冒出氤氲的热气,把窗户的玻璃模糊掉一小块。

    空调制冷停了一会儿又开始启动,冷气毫无障碍地扑倒身上,陆潺潺抖了抖,捂住口鼻打了个喷嚏,鼻头眼睛都发酸。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好像陷入了某种冷战。

    陆潺潺觉得,甚至不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因为他们原本就不是可以冷战的那种亲密关系。

    江逾林最近似乎尤其忙,和隔壁b大的联合文化节临近,学校全权交给两边学生会主办,他除了上课,几乎没有在陆潺潺的视线里出现过。

    等到陆潺潺脚踝好得差不多,国庆节也到了。

    这天下课,他和仁之初一道回寝室收拾行李,正好碰到拿着厚厚一叠资料准备出门的江逾林。

    仁之初照常打招呼,陆潺潺下意识和往常一样笑眯了眼想要喊他,手挥到一半却停住了。

    因为江逾林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带任何感情地略微点头示意,接着大步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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