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无需此物相解,是以渡药时略受寒毒――”封太医顿了顿,“不过王爷受寒不深,加之内力深厚,左不过一月发一回寒病,还有微臣所配药物缓解,应……算不上十分严重。” 明檀闻言,目光移至江绪身上。 江绪避开她的眼神:“小事而已。” 明檀默然无言。 封太医走后,屋中只余明檀与江绪二人,江绪低声道:“我留下,夜里若疼便唤我。” “唤你有什么用,你又不能止疼。”明檀小声嘟囔了句,然身体十分诚实地往里侧挪了挪,给江绪腾出了半边位置。 到夜里,明檀脚上的疼痛缓了不少,见她熟睡,江绪给她折好被角,也缓缓阖眼。 夜深静谧,见江绪睡得很熟,明檀借着窗外漏进屋中的月光,动作极轻地掀开了江绪背上的中衣。 他背脊宽挺,然上头布着许多条旧痕新伤,相互交错,在月光下都显得十分可怖。 明檀轻触了两下,又小心翼翼从枕下拿出霜华膏,无名指指腹沾上些膏体,一点一点地,轻轻抹在他的伤痕上。 第一百一十四章 因着脚伤,这庄子里头的账正经会了一日就没了下文,次日一早,明檀坐着宽敞马车回了王府,江绪单骑随行,时时照看着绕开颠簸的石子路。 一行回到王府时,福叔很有几分称奇。 王妃可真好哄,就王爷这把式,还真将人给哄回来了! 看着江绪将明檀打横抱起往启安堂走,福叔一张脸都笑出了褶子,眼睛更是眯成了缝。 绿萼提醒道:“福叔,后头那些菜还得劳烦您安排人,给送到安济坊去。” 福叔回神,往后望了眼:“哟,这会个账,怎么,怎么带这么多菜回了?” “还不是那庄子里头的庄户们,好端端地铺什么陷阱捕野豕,害得王妃遭了殃,这不,心里过意不去,非得给咱们送菜不是?” 福叔了然,点了点头:“成,我这就安排人给送到安济坊去。” 安济坊乃官府设立,用以施贫救苦,济养孤寡病弱的地儿,大显开朝便有,只是往朝官府自个儿都维持得艰辛,多是形同虚设。 如今成康年间还算得太平富足,是以灵州海溢引发疫病时,在明檀为首的一干上京女眷提议下,章皇后重启安济坊安置了灾民。 疫病过后,这安济坊也未闲置,如今京中东西南北各设一坊,且其他州府也在逐步兴修。明檀时不时会去看看,里头的老人们大多都识得她了。 …… 在府中养了几日,明檀的脚伤明显好转,许是知晓江绪在府,这几日都没人敢来王府打扰。就连素心与绿萼都少在屋中出现,前前后后都是江绪在照顾着喝药敷药。 待到脚上伤口愈合,确然留有两道淡淡的疤痕,只是并不如庄中大夫说的那般严重,瞧着过些时日也能自然消褪。 夜里沐浴过后,江绪宽衣坐在榻边,看了眼明檀白嫩的小脚,问了声:“要用霜华膏么。” “当然,”明檀不知想起什么,又道,“你转过去一下。” 江绪依言背对着她。 她撩起江绪的中衣瞧了瞧,眼睛倏然睁大:“竟是真的这般有效!”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些疤痕真消失了,只有几条深的还略略可见,想来再用两次就能好全。 江绪默了默:“霜华膏难得,你自己留着用便好,不用浪费在我身上。” 明檀一顿,放下衣摆,又自顾自拿起霜华膏给自个儿抹起了伤处,心虚道:“你少自作多情了,我这是,这是拿你背上的伤做下试验,封太医虽是看过,可这毕竟是上身的东西,怎好随便往我自个儿身上抹,我当然得确认它是真有用处。那,那如今既已确认,你也就不必再妄想还能用上了。” 江绪也不拆穿她,只“嗯”了声,接过霜华膏,耐心给她涂抹。 伤痕脚背脚底各有一处,涂抹到脚底时,明檀辛苦憋了会儿,可仍是憋不住,笑了起来,还不由自主地蜷缩起了脚趾。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