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闪击涿州战场, 可是把中原各大势力都吓了一大跳。 拼杀在涿州战场上的两军数量,对比进攻的胡骑还是占优。但因为主将被杀,群龙五首, 胡骑又是忽然出现在战场上的, 可是把东西二王都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司马烨、司马良这对堂兄弟, 生平第一次想到了一起, 都恨不能把投了胡人的薛义臬千刀万剐。 尤其是光统帝(东山王)司马烨, 气得当场摔了一只羊脂玉瓶。 当初薛义栾死在司马良宫中,薛义臬乘势向司马烨投诚, 言说愿意以阊洲、恒寿两坊之力,东山王军讨逆一统。司马烨当时信了, 因为彼时薛义臬也没什么其他选择,能与司马良一战的唯有他东山王军,远在西南的寿平郡王就是个付不起的糟老头, 能偏安一隅已然是最好的结局。 正因为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东山王司马烨才并没有强行突破皁羊关,想借阊洲薛家作为壁障,北可抵挡胡人的进击, 西又能同司马良间隔,给自己一方添加一个绝佳的战略缓冲带。 他想得倒是美好, 可万万没想到, 薛义臬这个竖子,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干脆利落地开城投了胡人, 白白让西胡大军得了阊洲、恒寿两个矿山和铁坊, 简直如虎添翼。 而更糟糕的是, 阊洲陷落后, 胡骑直接获得了挺进中原的匕首。阊洲和恒寿一南一北,直接扎进了中原地区的中心。如今无论是光统帝司马烨的鼎丰城,还是光统帝司马良的旧京,全然暴露在胡骑的进击范围之内,谁都别想逃过胡人的窥伺。 很快,东西二王都体会到之前边军抵御胡骑的艰辛。步兵对铁骑,根本没什么胜算,若是用骑兵互冲,马匹和骑手折损的数量会成为一个不能承受的数字,军费开支节节攀升。 好在西胡部族中最擅水的耶萨哈部在白鹭口几乎折损殆尽,剩下苟延残喘的族人也没有大船,凭借各大江河的天险,两个皇帝暂时还能和胡骑划江割据。 两人这时候也无心内战了,各自修书给地方,言说要团结一致,对抗外敌。 如今胡人横亘在双方之间,若各自发兵从两翼起事,刚好可以来个东西夹击,包抄歼灭。皇位是司马家的家事,等撵走了外人,大家大可以重新争夺,半点都不耽误功夫。 东西联合这事,就在和谐友好的“兄弟情”中确定了下来。司马烨和司马良约好各自拿出二十万兵马,同时出击,务必在明年开春前将阊洲城的胡人彻底消灭。 “到了那个时候,老子定要推了他薛家的宗祠,把那个薛义臬千刀万剐,以泻我心头之恨!” 司马烨一脚踢翻了桌子,发狠地说道。 一旁地薛卉月默默递了一盏茶上来,轻声漫语地劝他消气,被他一把推开。 “你也是个姓薛的,我推了你家祖宗的牌位,你不生气?” 司马烨斜眼看着自己的德妃,点指了一下茶盏。 “你不会给我下毒吧?不然你喝了给老子看看?” 薛卉月连忙低头,身子微微颤抖,单薄的身体袅娜又可怜。 她哆哆嗦嗦地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而后双膝跪地,哀哀地请求帝王恕罪。 “妾乃是罪臣之女,蒙陛下垂怜得有一处栖身之所,心中早已不胜感激,哪里还有谋害之心?!” “妾如今已无处可去,唯有依附陛下,陛下若是觉得妾有异心,可褫夺妾的封号,打入冷宫或是送交宗府,妾绝无怨怼!” 她越是这样说,司马烨的眼神反而越和缓。 他是个骄纵自负的人,从来没把个女人看在眼里,之前试探薛卉月,不过就是想确认一下她的心思。 有什么心思都不重要,反正是个被缩在后宫的女人,司马良和薛义臬都是她的仇人,说起来除了自己的鼎丰城,薛卉月还真就没地方投身。 他当初把人纳进宫,一是想要恶心一下司马良,另外也要借此打探先皇后薛仪微的下落。薛仪微手中还握着传国玉玺,谁得了那玩意谁就是天赐正统,不能不争。 后来发现薛卉月虽然不知道薛仪微的下落,但却是朵难得的解语花,知情识趣,不时还能借她敲打一下朝中世家,好用的很。 薛卉月说只能依附他,这一点司马烨是相信的。 入宫一年,薛卉月已然是把宫里宫外都得罪了个遍,贺岳和石家都恨不能她立刻病亡,他司马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德妃薛卉月就是第一个被祭旗的。 她不傻,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女人,微微抬了抬眼皮。 “这没你什么事了,滚吧!” 薛卉月挣扎着起身,数九寒天在地上跪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