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不是郑家血脉,各方都心知肚明,就差没有实打实的铁证。 在司法监督下的鉴定报告,想要天衣无缝地作假就没那么容易了,再者,若鉴定结果为真,蒋楚一定会拿出之前几十份假报告,这下子之前涉及到的鉴定机构都逃不脱。 先前那个调查公司千方百计去套郑誉国的样本,又找到叁甲医院去做亲子鉴定,大张旗鼓地不避讳,细细想来都是她的障眼法。 就是让所有人都信了她只有这一条路子。 从头到尾蒋楚都是虚张声势。 将背地里的违规操作提到明面上,拼全力讨个公平公正公开。 这才是她的目的。 本以为就是走个过场的案子,连备选都没有准备的成竹在胸,现在好了,骑虎难下。 什么叫腹背受敌,大抵不过如此。 被告方律师汗都下来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谁能想到她竟敢把郑瞿徽牵扯进来,谁能想到她能弄到样本。 郑瞿徽都多少年没回岭南了,她又是怎么挖地叁尺将人拎到台面上。 真他妈神了。 /// 庭审室内一片寂静,外面的世界可热闹多了。 虽然不开放媒体旁听,可还是有神通广大的得了内部消息。 不怕无图无真相,仅凭几个搏眼球的标题就足够唬住普罗大众了。 越是反转,越能引起围观,尤其还捎带上了郑瞿徽,这下子按兵不动多时的高家怕也要发作了。 说到底,郑家如此竭力遮掩真相,不过就是为了兑现当年对高家许下的承诺。 万没想到,正主儿都牵扯其中。 呵,真是一出开年大戏。 原告律师休息室。 丁思真坐在沙发上,已然没有刚开始的无所谓,她很紧张,双手时而交叉握紧,时而松开,反复了许多次。 奢望多年的愿想即将得到的那种紧张,像是在做梦似的,轻飘飘的不踏实。 确实啊,她梦了多少年,终于有了成真的苗头。 相较于丁思真的百转千回,蒋楚可没她这么空闲地忆苦思甜。 短暂的叁十分钟休庭,得好好计划后面怎么打。 看似死局难解,保不准对方再出什么幺蛾子,还不到能掉以轻心的时候。 休庭结束。 双方就现有证据辩论了几个来回,鉴定是否具有法律效力也不提了,甚至连是否存在亲子关系都一笔带过。 最后是以被告方提出庭后调解结束长达叁小时的一审。 至于调解后是否达成共识,由原被告双方在律师见证下再商议。 随着主法官退庭的法槌落下,一锤定音,蒋楚紧绷了数日的神经这才得以松懈下来。 总算,不枉费一场算计。 “蒋律师,受教了。”正在整理资料时,被告方律师过来寒暄。 蒋楚知道他,齐宁,郑家律师团负责人周老的爱徒,比她稍年长几岁,出国留学前曾就读于岭南大学法学院,算是半个师兄。 “不敢当,齐律师言重了。” “日后庭外调解免不了再碰面,到时候还请蒋律手下留情。” 蒋楚汗颜,实在扯不出什么客套话,只能假笑着敷衍:“一样。” 出了法院正厅,老远就看到大门外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 蒋楚看得头皮发麻,记者认得她的车,估计不好过关。 思来想去,还是打电话搬救兵。 “我在被困在法院门口,走不了。” 冷柔的调查公司就在边上,蒋楚第一个就想到她了。 “我人不在公司,你找个地方先猫一会儿,到了给你电话。”停顿片刻又补了一句,“怎么着也得半小时,我尽快。” 行吧,也只能这样了。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