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该回去擦药了。 不顾身后的呼唤、吶喊、威吓,无论是少年还是少女都是如此在向前快步走着。 谁都别来打扰——不同调的步伐產生了同调的念头,而彼此交会的那一刻,正是伸出的大手抓住了白皙的手背之时。 「姫彩,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在姫彩转身就要甩开无论是何人的手时,看见冴就在眼前的她先是一愣,而冴一点让她找藉口的机会也不留,熟悉的语言与腔调让她连说服自己她又将幻觉套到他人身上的可能性都被第一时间打碎。 糸师冴就站在她的眼前,正握着她的右手,与方才略带嘶哑的嗓音一起,那双绿眸深深的注视着她,目光里头参杂着不满、不解以及不接受。 光是与之对视一眼,就足以令姫彩心乱如麻。 曾经眷恋不已、思念不已的身影,她现在一刻也没敢多看。多看了一点,便多错了一点,彷彿他的存在将会使她產生矛盾一般。 才在前不久,终于与想要让有关两人的一切不復存的他妥协。 此刻的姫彩只想护住她那好不容易重建的心,她不愿去想像接下来会听见什么再次将她破坏的支离破碎的话语,也已经无法再去假设冴会给出的任何反应。 也许,只有「他说话总是不好听」这一点,是她从他身上唯一正确了解的事。 怎么暗地里使劲,被握住的手也完全挣脱不开,放弃挣扎的姫彩随即撇开了脸,「......你指什么?」她淡淡的接续道,「你为什么在这里?是特地来嘲讽我的?」 一点也不认为会听到什么好话——姫彩那双从来只注视着他的紫藤眼眸,如今只愿藏在修长的睫毛下,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还是她头一次对他如此冷淡。头一次,将他对她所表达的全往坏的去想。 或许,会造成如今的局面,正是因为这不是她第一次把他的意思朝错误的方向思考了。 两人的手依然像静止般握着,距离上一次这样牵着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可冴还是感觉得到另一头传来的触感过于纤细,就像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那样,她削瘦的身形和憔悴的神色都是因此而来。 在他身旁时,她从来就不会这个样子。又或者说,他不可能放着她变成这副模样。 他不可能去做为了令她难受到如此境地的事。 「......谁会特地搭机跨国就为了说那种无聊的话啊。」瞇起眼来,冴明知她刚才是刻意逃避,还是坚持继续追问下去,「在问的是你刚才说的『厌恶』是什么意思?」 糸师冴他,是个好强又不服输的少年。 想着他只是因为被安上了不被欣赏的名号而心生不悦的来与她争执,又想着他没可能理解那幅画的意义而与前述牴触,姫彩一下子打消了心底立即浮现出的、对他这个人的认识,半垂的眼帘死气沉沉的一动也不动。 她已经不想再去思考那个她一点也不了解的人了,再怎么想也永远得不到他要的答案。 永远,得不到她要的答案。 姫彩不晓得将多少以往肯定会在一见上面便全数倾诉的思念吞回肚里。惹怒他也好,让他面露憎恶也罢,她只想让噩梦尽快结束而回过头来看向冴的眼睛。然而,缓缓将唇瓣微敞的她,却对于如何给予回应感到茫然。 酸涩一下子涌入胸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