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燚转身跑了出去,短短几秒钟,仿若死而复生。 他爸腿脚不便,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他肯定走不远,也许就在附近。那宫应弦呢,宫应弦又在哪里? 任燚踹开隔壁的宿舍,嘶声大喊:“爸!宫应弦!” 他的心虽然在胸腔内,但却痛的仿佛被扔进了火里焚烧,他急到掉出了眼泪,可泪水在地狱中没有存在的价值,瞬间就被蒸发,只在那张被熏得灰黑的脸上留下两道污浊地泪痕。 你们在哪里,你们在哪里。 不行,你要冷静下来,冷静! 任燚在心中对自己大吼。他爸和宫应弦,都有丰富的火场自救经验,一个来自实战一个来自书本,这种情况下,他们会怎么自救? 带着一个坐轮椅的老人穿过已经起火、浓烟密布的走廊逃生不可能,从三楼跳窗也不可能的,坐以待毙更不可能,那该怎么办? 任燚猛然想起来,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公共厕所! 任燚回头猛冲向走廊深处,躲过走廊里四处蔓延的火苗,他找到了那间厕所,女厕门大敞着而男厕门紧闭,门缝里漏出来一点衣料。 里面一定有人。 高温作用下,大多门框或门都已经变形,任燚撞了一下没撞开,他用力拍击门板:“爸!宫应弦!你们听到吗!开门!开门啊!” 里面没有动静。 任燚用脚踹、用身体去撞,门已经被撞开了一条缝隙,他从腰间解下撬棍,去撬卡着门板的上门框,在粗暴地破拆下,门终于被他弄开了一条足以供人通过的缝。 任燚挤进去一看,心脏几乎停跳。 厕所内尽管比外面好一些,但也已经毒烟弥漫。 任向荣戴着面具、披着防火毯坐在轮椅上,双手无力垂落,而宫应弦倒在地上,俩人均是不省人事。 宫应弦只穿了裤子,他的衣服都化成了浸了水的布条,封住了门缝,试图阻止要命的烟气钻入,他的腿上有明显的烧伤。 任燚冲过去,先摘下自己的面具扣在了宫应弦脸上,顺便探了一下他的脉搏,尽管微弱,但还在坚忍地跳动着。 宫应弦突然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任燚,似乎努力想要看清,却逐渐失焦。 “应弦,应弦!”任燚抚着宫应弦滚烫的脸,含泪道,“别怕,我来救你了。” 宫应弦听不清任燚的声音,也恍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双目在本能地寻找着焦距。模糊的视线里,一个人影晃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