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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蚀骨 第113节


    舒晚按住他的手道:“我不要在这里。”

    这里是书房,太沉重,太压抑。

    她并不想在这里做,因为这里没有谈条件的余地。

    可偏偏的,易辞洲喜欢得很。

    他没答应,反倒是眼底欲望更深,托起她的身体,就将她放在了书桌上,然后抵着她的额头问:“说吧,想要什么。”

    她走进这里,无非不是想用身体来换,但她嘴上不会这么说,反倒以退为进,说道:“我哪敢要啊,我只想求你……”

    果不其然,易辞洲略有些诧异地侧头看她,顺她道:“你说,我都答应。”

    她不再跟他迂回,直言道:“我想见舒涞。”

    “好。”

    一个字,不假思忖。

    他答应得太快,舒晚怔住,本来准备的一箩筐软磨硬泡的话,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他轻轻去啄她的眼睛,“怎么了?”

    舒晚回过神来,心口怦怦直跳,眼底的娇媚顺从更多了几分。

    易辞洲看着她,终于热烈去索取她的吻。

    他决定了,只要她肯原谅他、跟他好好过下去,他什么都答应。

    今天她肯低头讨好的态度就是一个阶梯,哪怕她怀有目的,哪怕她虚以为蛇,哪怕她欲拒还迎,他也愿意相信她。

    -

    第二天一早,封况带着小土豆去市区买学习用品,付沉则开车带舒晚去见舒涞。

    他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后座上的两个人,虽然舒晚的头一直靠在易辞洲的颈窝里,二人双手也十指相缠,但很明显的,他能看出一股貌合神离的味道。

    几乎开了一个上午,出了城,也绕了很远的路,车子停在一家十分偏僻的疗养院门口。

    舒晚着急下车,跟着易辞洲进了疗养院。

    这里不大,却很安静。

    院长亲自接待,上了三楼,绕了两条走廊来到一间病房。

    一进屋,舒晚就看到了站在窗边发呆的舒涞。

    “舒涞……”她眼眶一红,大步上前,紧紧抱住他,“我是姐姐。”

    太久太久没见,舒涞整个人都瘦脱了形,他面色蜡黄,眼眶充血,双眸晦暗无光,听见她喊他名字,也没有任何反应。

    易辞洲走过来,皱眉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在一家当地的工厂打下手,人已经神志不清了,问他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他也说不出来。”

    在缅北三年回不来,还能经历什么?

    战乱?纷争?枪林弹雨?压迫要挟?

    太多太多,难以列举。

    “舒涞,舒涞……”

    舒晚咬着下唇,强忍着泪水一声一声唤着他的名字,可是舒涞看她的眼神,始终没有半点变化。

    易辞洲伸手搭着她的肩,把她小心翼翼地揽进怀里,“阿晚,你别急,他受了些刺激,不太认识人了。”

    舒晚愣住,她这才想起来她已经整容换了一副新面容,他根本就不认识自己了。

    这时,舒涞看见易辞洲之后,突然喊了声“姐夫”。

    舒晚不觉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打量了一下,见舒涞看他的眼神倏忽有光,忽地想到了什么。

    她扶着他的双臂,将他掰过来面对自己,然后撩起耳边的头发,将两只耳背式助听器露了出来,嘴唇轻颤道:“舒涞,舒涞,我是姐姐……你看……”

    舒涞应声抬眼,待看到她耳朵上的助听器之后,空洞的眼睛里才有了一丝光彩。

    他喊了声:“姐姐……”

    “对啊,我是姐姐,我是舒晚。”舒晚拥着他,试图唤醒他的记忆。

    然而她的声音却更加让舒涞的脑袋有一种炸裂的感觉。

    他捂着脑袋连连后退,一个劲地说胡话,也一个劲地喊着“回家!回家!”

    这个场景,让人难受得瞠目。

    舒晚急了,紧紧拉着他的胳膊,“舒涞,我带你回家,我是姐姐啊。”

    但是舒涞受到了惊吓,尖叫着跳着跑开了。

    他“呜呜啦啦”满屋子乱窜,边躲还边拿拳头挥自己的脑袋,任凭护工怎么拉扯都不肯松手。

    最后,还是一剂镇定,让他安静了下来。

    看着舒涞渐渐熟睡过去,易辞洲揽住她的肩,低声安慰:“他没事,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恢复。”

    舒晚默不作声地靠在他胸口,垂着眼睛,双目空洞失神。

    易辞洲紧搂着她,就像搂着一块铜浇铁铸的雕塑,没有任何温度,他亲吻她的发顶,努力想让她回温,却发现她抖得厉害,连站都站不稳了。

    舒晚怎么也没有想到,时隔三年再见面,会是这样一个场景。

    她就剩下这么最后一个亲人了,可是在易辞洲眼里,舒涞却是一个拿来要挟她的筹码,从嫁给他第一天起、一直到回到他身边,他都把舒涞当成一个工具。

    她眼眶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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