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门口,忽然又有脚步和声音传来。 应该是巡逻的老师。 在沈明宴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简桑拉着他的手,快速的跑到不远处的箱子后面躲了起来,两个人蜷缩蹲着靠在一起,距离很近。 那拿着手电筒的老师过来照了几圈,没看到人,又走了。 简桑探头向外看去,确定没人后才松了一口气。 回过头,对上沈明宴含笑挪揄的眸子。 简桑顿住,清冷的面上划过一抹不自然:“笑什么。” 沈明宴慢悠悠的说:“那你躲什么。” 简桑怨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天台平时不允许人上来的吗?” 沈明宴站起身,靠着箱子,身形高大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瞥着他,慢悠悠的说:“那你不是来逮我的吗,你心虚什么。” 简桑一哽。 这是极少数的时候,伶牙俐齿的人被沈明宴哽住的时候。 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在危急关头,他下意识的认为自己和沈明宴是一起的,他没有办法推沈明宴出去挡枪,所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他带着沈明宴一起躲了起来。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简桑推了推眼镜,瞥了沈明宴一眼:“你是比较喜欢写两份检讨吗?” 沈明宴笑眯眯,放肆又轻狂:“如果是老师的话,没人会让我写检讨。” 言下之意。 只有你会让我写。 而我也只听你的。 简桑沉默半响,所想的事情却截然不同。 沈明宴从来不怕有什么处罚,因为他有底气和任性的资本。 而老师出现的那一刻,自己却怕极了,怕会不会因为违反校纪校规被连带处罚。 那样奖学金就没了…… 可是家里到处都需要钱。 简桑揉了揉眉心,想自己果然是昏了头来天台,启唇对沈明宴公事公办开口:“这可不是你违反校纪校规的理由,下次不许了,这里很危险。” 这话若是换个人来絮絮叨叨,大少爷的暴脾气保准会炸毛。 可沈明宴看着他,心情却慢慢的变好了许多。 前世他认识简桑认识的太晚了,那个时候温雅的身体已经不好了,而他们也是在高三即将毕业的时候,才成为了同桌。 他从来没有机会详细的了解过学生时代的他。 就算后面结婚了,简桑也总是严肃的,做事井井有条的,一丝不苟,几乎不会出错的。 可是重生一次后,他慢慢的见识到了与从前不一样的简桑,不再是那个每天说教自己的,总是很严肃的妻子,而是脆弱又辛苦生活的,而是也会苦恼的,而是生动的,也会带着他一起躲老师的简桑。 沈明宴懒洋洋道:“是是是,会长教育的是。” 这话要是在从前,简桑会很生气。 可现在他们没有婚姻关系了,简桑作为学生会长终于可以开口教育:“沈明宴,你的态度能再敷衍点吗?” 沈明宴挑眉:“那我检讨多加一百字?” 简桑认真:“加五百。” “……” 他们一起从天台下去了。 他们回到教学楼的时,刚好是家长会结束的时候。 而在走廊的另一头,是出来找孩子的温雅,她出来的时候听同学说儿子是学生会长巡逻去了,便没有再问,只是准备去趟卫生间,然后回教室等。 没想到在走廊,却和简无双狭路相逢。 大钢琴家穿着西装,走廊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英俊的脸庞看起来斯文儒雅,浑身看起来就很绅士的气度,曾经是最吸引温雅的,现在时过境迁,只是有些可笑。 多年不见,再见他,心情依旧是愤怒和复杂。 温雅转过脸就想走。 简无双却喊住她:“可以聊聊吗?” 温雅顿住脚步,脸色冷了冷,她不想在孩子的学校跟他吵闹。 简无双却说:“是关于简桑的事情。” 温雅终于回头看他,带着些怒意:“他是我的儿子,你想干什么?” 简无双走过来,拉过温雅纤细的手腕,多年不见,每次回忆里,都是温雅声嘶揭底的模样,可是再次碰到她的时候,却又不自觉的感慨,这个人怎么那么瘦,就好像当年,她第一次和自己一起弹钢琴的时候,他握着她的手,也觉得,怎么会这样纤细。 学校走廊的灯光下,穿着白裙子珍珠群的女人,漂亮又文静,美好的一如往昔。 简无双深呼一口气说:“我是想跟你说,虽然当初我让你把孩子打掉,你没打,但是现在简桑也算是我的儿子,但是我听闻,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