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闷热的风吹过去,吹过屈南的眼睛,又吹进莫生的眼睛里。 你有这么好心?莫生仍旧很警惕。 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还不如你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的。屈南还是看着莫生的眼睛,从这个人身上,他能看到一些陈双的影子,尖刺满身,不亲人,稍有不慎就要动拳头,陈双为什么不愿意训练? 莫生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闪躲,完全没想到屈南的话题转变这样快。 除了兼职,为什么他一到下午就想走?屈南再问,为什么他不住校?他明明办理了入校手续,我去问过,大一男生宿舍楼里有他的床位,床上还有他的床褥,可是为什么他从来不住校,每天来来回回地跑,都不在学校住? 我不知道。莫生这下完全不看对面了,开始看远处的陈双和孙洋洋。 你不知道么?屈南再往前,你可是陈双最好的兄弟,和他在一起上了三年学。要是我和他一起上了三年高中,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他这样浪费时间。你说你不傻,我也不傻,我看得出来孙洋洋没有你心思深,他是你们的小跟班,可是陈双有什么事一定会和你说,你和他关系亲密。 你别告诉我你吃醋了?莫生这才转过来,是,没错,你说得对,但是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 他如果不住校就没法参加晚间训练,也没法跟随一队晨练。早晚各两个小时,一天就是4小时,一周28小时,等于他的训练时间生生比别人每周少一天多。屈南不给莫生糊弄话题的机会,这还是我少算了,下午的训练他也不参加,每天损失的时间最少6小时,你自己算算你说你是陈双最好的兄弟,那就应该让他回来比赛。 你不知道!莫生被他激怒了,屈南总能踩到他的爆破点,一个学习差的差生本身就烦别人讲大道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少指手画脚。 是啊,我不知道。屈南笑了笑,少了咄咄逼人的感觉,一下子松懈下来,我没有你们那么了解他,这一点我真心羡慕你们。从我认识他开始,今天是他最快乐的一天,不止是因为见到了你们,更因为他在做他喜欢的事 说着,屈南带着莫生转过去,垫子那边是两个小金毛。孙洋洋站着,陈双又一次翻着肚皮越过了跳高杆,只不过这一次,没有翻过去。 为了比赛的精准度,横杆和跳高立柱的触碰处设计得十分光滑,不给任何人留下成绩作弊的可能性,只要身体任何部位碰到它都会引起掉杆。 有时候起跳震动过大都能将横杆震下来。 这需要裁判火眼金睛,或者利用慢放记录来判断肢体是否接触,是否犯规,但更需要的是运动员的身体全方位收缩,因为对比赛来说,唯一减少失误的方法就是不失误。 只有跳得更高,离杆子更远,才能稳稳地翻过去,不留余地。 可是这次陈双没跳过去,为了给洋洋显摆一下他特意调节了杆高,从1.97米升到了2.00米,别看只是3厘米,这完全是国家二级运动员和一级运动员的横沟。 别说3厘米,对体育运动来说,0.3厘米都能造成瓶颈,足以消磨一个运动员的一生。可是这次陈双倒是没有沮丧,他知道自己跳不过去,最高纪录也就是1.99米,还是发挥不稳定碰运气碰来的。 2.00米啊,简直不是人跳的,陈双笑着任由身体下落,十指紧握仿佛从空气里抓住了几颗星星,和几千万亿粒水分子擦肩而过。他只是想给洋洋跳一次看看,顺便试试自己的能耐,他喜欢跳,喜欢从高处翻越。 当他再一次被软垫接住时,屁股底下咔嚓一声。 我艹?陈双笑着翻了个身,一根横杆,断了。 老大!孙洋洋笑得直不起腰,老大你把杆子一屁股坐断了!你是不是长胖了! 胖个屁!我这是翘臀!陈双揉揉屁股,站起来,尾巴骨被硌得生疼,我这是万里挑一的蜜桃臀! 是是是,你屁股最翘!每次上体育课,老师都说你屁股多出来一块儿,看屁股识人都能挑出来你。孙洋洋绕着陈双又看几圈,翘臀还在,我估计老大,你这屁股在首体大都少有! 陈双原本还想再贫几句,转身一瞧,屈南和莫生都在看这边。左手又抬起来了,放在左耳边上,陈双挠着发热的耳垂,不敢直视屈南。 好不容易装逼一次,结果一屁股坐断了杆子,还被屈南看了全过程。陈双再转过身,看到地上纸袋里的飞机杯,嗯,还是换个星球生存吧,这日子没法过了。 看见了么?屈南盯着陈双的屁股看了看,再看莫生,他可能意识里根本不想退学,他喜欢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