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你喜欢喝什么?抹茶还是咖啡?喜欢甜吗? 陈双没回答,总不能说自己没喝过。他看着视野里的左下角,想了一下。都不喜欢,我不想喝,我想回家。 声音沙沙的,屈南听完皱了皱眉,但什么也没说,转瞬将眉头舒展开。那我想喝奶茶,你等我一下好不好?说你的时候,故意用了些重音,把选择权交给了陈双。 或许是屈南这样的人说出我想喝奶茶这几个字太过违和,陈双想起他那身严格自律下的腹肌来。他快速地扫了屈南一眼,又觉得他有些可怜,容易长胖,只能靠刻苦训练维持低体脂,偶尔想要喝一杯奶茶,还要先问自己。 好。于是陈双这回点头了,动作幅度永远小,怕刘海儿遮不住。 屈南呼出一口长长的气来,转身走向了队尾。陈双背好书包,自然而然地去找树荫站着,靠着一棵树,不由自主地叼起了烟糖。 相比和动物打交道,他更喜欢植物。植物最好了,只要一腔热血去浇灌,它就漂亮给你看。自己藏在废弃工厂里的秘密基地里就长满了植物,有三层楼高的黄木香和五色地锦,有斑驳迷离的树影。 现在,他一头金头发,浅土色t恤配深土色外套,同色系的半长不短短裤,和树干颜色完美融为一体。不少情侣从奶茶店里出来,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杯。 奶茶很漂亮,有透明的杯壁,半透明的饮料,加冰块儿或者冰淇淋。圆盖下面挤满奶油,小山似的,洒满了粉粉红红的碎屑,或者一层奥利奥。 他盯着他们手里的杯子,看的不是饮料,是第二杯半价的资格。要是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他也想带那个人来喝奶茶,享受一次第二杯半价。 给。他正想着,左边一个声音。陈双转头一看,一杯巨大的奶茶快要顶在自己鼻子上了。 绿茶加奶盖,半糖,你尝尝?屈南举着杯子,冰凉的杯壁凝了一层小水珠。 陈双摇摇头,假装把最后一口烟抽完。我不喝。 尝尝,第二杯半价。屈南又往前递递,看着陈双熟练捏烟的手指。 第二杯半价陈双又摇摇头,却把烟糖摁在树干上假装熄灭,不知道该怎样拒绝,于是问:你抽烟吗?来一根儿? 看他不接,屈南将胳膊放下来,眉眼之间还是舒展的。我不抽烟,吸烟有害健康。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陈双又看了那杯奶茶一眼,开始往后撤了。没事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屈南的声音像消失几秒,在陈双以为他要拦自己的时候,他让开了一条路。从这边走,穿过食街就碰不上教练了。屈南抬着下巴,手里有东西,所以用这种方式给他指路,这样吧,以后下课之后你先和昌子一起训练,时间到了,或者你想逃练,就来找我。我看见你等我,就假装带你一起买饮料,然后我们到这里来,我放你逃跑。 行吗?真行吗?陈双抬了一下脸,这回,是真的抬起来了。 真的,你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屈南笑了笑,点点头。他看着稍纵即逝的快乐从陈双脸上一过,再看着这个人飞快地逃走,低下头的时候,两杯奶茶在手里还是凉的。 不喝,屈南摇摇头,把它们放进运动包,再逆着东校门的方向,去小超市一趟。 老板,拿几个狗罐头,一瓶水。屈南一抬腿,迈上三节台阶,斜倚着超市的门说。 还喂呢?它认识你了吗?老板早就准备好了,拎给他一个塑料袋,要我说,你真想养就找吹麻队,一针麻药戳中,再装笼子弄回家,不用每天费这么大劲。隔壁烧烤店可说了,它太大了,再轰不走就找打狗队来。 它认识我。屈南收了塑料袋。 我看悬。又不是什么品种狗,又不好看,你要真喜欢狗,我帮你弄一条带证书的,不比这个好?老板看他没准备掏手机,就笑了,还不给我结账啊?你不是说带朋友来吃饭就给钱吗? 人我肯定带过来,到时候给您发红包。屈南笑着说,拎着袋子出来了。他走向食街后巷,靠着墙壁的犄角里多了一个餐盒,是上午自己给倒的宠物饮用奶。 水喝完了,狗罐头一口没吃,奶也没喝。 这个也不喝,屈南蹲下来换水,余光里有个影子一闪而过,他看过去,影子没了,地上有些黄色的狗毛。 掉毛啊,屈南看着那堆毛,自言自语:没事,等我把你带回家洗澡,就没人说你不好看了。 食物和水全部换新,屈南走出后巷,迎面来了一个人,刚好撞上。 陈双呢?陶文昌特意来找他们。 我让他走了。屈南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