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京城严禁纵马,弟弟却闹着看京城风景,让他去寻小马骑乘。 谢清辞身子不好出门少,谢怀尉心一软,也硬着头皮应下了。 本想偷偷骑马,结果却出了坠马的闹剧,谢清辞昏迷了好几日,他也被大哥严厉责骂了。 虽然这事儿怨不到谢怀尉身上,但他总觉得亏欠了弟弟,也辜负了大哥。 二哥,京城不能纵马,你为我违反禁令了? 谢清辞轻声道:你是哥哥,要管清辞的,怎么还被我牵着走呢?传出去不嫌丢人啊? 谢怀尉心中莫名一动。 春日阳光温煦,空气里夹杂着新树抽芽的蓬勃,令人心旷神怡。乌黑如墨的长发温顺的覆在谢清辞单薄肩头,显得弟弟愈发乖巧脆弱,还有种工笔画般的精巧感。 怎么回事儿? 最近的谢清辞总是张口闭口提要求为难他,今日开玩笑的语气里却藏着担忧。 这才是他的乖弟弟嘛! 重新支棱起来的谢怀尉俊脸一红,挑挑眉:哎!你还知道我是兄长,对兄长的礼貌呢?! 谢清辞眉眼一弯,直接把熬夜做出的京城图画版地图甩在哥哥怀里:哦,还有地图,我画了个你能看懂的这次够礼貌了吧? 地图?谢怀尉眼眸一亮,又登时绷着脸装作不太需要的模样:你哥我打了那么多场要写进书里的仗,一个小小的京城,还用看地图? 还是图画版的! 只是一遍凶巴巴说着,一遍暗戳戳用袖子拢住,好像藏起来怕旁人发现似的。 谢清辞抿抿唇,轻笑出声。 谢怀尉眼神看向别处,故意嚷嚷道:走吧走吧,你不是也要去看战俘么?我今儿备了马车,里头软得很,我当你的亲卫看护着,这待遇只有今日! 谢清辞回头,果然看到哥哥后面缀了辆马车。 他轻轻垂眸,二哥表面上不拘小节,其实很在意有没有把自己照顾妥帖,偏偏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心里定然不好受。 谢清辞换了马车,看向谢怀尉低声道:其实伤早就不痛了,二哥也不要自责。 谢清辞略一迟疑,诚恳道:二哥也不要生大哥的气,当时大哥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口不择言的。 他本不想说得这么直接,但天家兄弟,任何微小的不愉快都能成为日后反目的引子。 谢怀尉嘴角浮现意味不明的笑意,哼了一声:你是怕我寒心,还是怕大哥不高兴啊? 这有区别么?谢清辞淡淡道:都有吧,不过那地图二哥回去还是好好看看,免得堂堂战神又在京城迷路了。 谢怀尉嘴角一抽,却无力反驳。 正在全力憋笑的春柳: 说起来二殿下的确已经在京城迷路了好多次次那双在风沙中辨认战道的眼睛到了京城的街巷简直像是摆设! 但也只有他们殿下能当面挑衅素来嚣张的二殿下了 马车缓缓前行。 谢清辞坐在车中,轻轻攥紧指尖,面上的笑意褪去。 真好啊,他还能掌控自身,和亲人笑闹着。 这一世他没有丧失神智,大约也不必再按那本书去走劳什子剧情。 只要他神智清醒,就绝不会再去伤害亲人,也绝不允旁人伤他们分毫。 * 京城繁华依旧。 毕竟将领早和谢家暗中来往,大军刚至居庸关,京城已经大开城门,只差举城恭迎了。 前朝的皇帝失尽人心,识趣的放了把火,阖宫自焚。 京城的百姓并未经历兵锋,几年纷争落定,他们喜迎新帝,又恰是初春,街上熙熙往往,岁月溢满生机。 这座饱经风霜的古城见惯了更迭,谢家覆灭后,京城想必也是如此熙攘吧。 春日阳光照在身上,谢清辞微微有些怔忡。 说起来,上一世夺走谢家江山的萧棣,此时才十五岁。 还恰是落魄之时。 就算他以后再所向披靡,现在用用心思也定能除去 谢清辞心思翻转,却听谢怀尉笑道:三弟,下车看看吧,那些俘虏正等你检阅呢。 马车已经停在德胜门前。 谢清辞刚下马车,就听到门前的空地随着马嘶响起一阵阵喧闹的笑意。 一个锦衣少年正在策马疾驰,马蹄荡起浮尘,马后悬有绳索,似乎拉了一个人。 虐俘? 谢清辞皱眉,周遭嬉笑议论声登时有些刺耳。 听说那马早在前两天就被喂了药,性烈得很,谁都受不住吧。 听说这小叛贼是从进城时就拉了来,没喂一口饭食,拖行了好几里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