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还疼吗?”克雷特又问。 沈斯尉低头看了看手腕,分子材料已经修补好伤痕,看不出被刀划过的痕迹。 “不疼。”他说着调整了一下椅背角度,“我休息一会儿,白天换你。” 第二天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两人终于抵达了西区z市。 流民们还没有出来活动,街道上只有寥寥数人。一只畸变鬣狗在小巷里转悠,不小心触发到商铺的防御系统,被子弹打成了筛子。 飞行器降落在一栋被炸毁的建筑旁,建筑的底层有一家小小的理发店。尽管店里空无一人,但店门口的三色灯箱仍在闪烁。 “这是麦尔肯的店。”克雷特通过面部识别,带着沈斯尉走进了店内。 “他的副业是理发师?”沈斯尉环顾四周,只见理发店里工具齐全,完全看不出跟机械师有任何关系。 “不是。”克雷特道,“你知道理发店为什么要挂红白蓝三色灯箱吗?” 沈斯尉摇了摇头,他只知道这好像是行业规矩。 “因为古罗马时期,有人发明了放血疗法,但当时的人认为放血是脏活,便把这种事交给了理发师——用他们的剃刀。所以理发师等同于那个时代的外科医生,红色代表动脉,蓝色代表静脉,白色代表纱布。” “……原来如此。”沈斯尉道,“所以麦尔肯在标榜自己是外科医生。” “没错。”克雷特再次通过面部识别,把沈斯尉带往地下室,“昨天把协议发给他后,他去了生命树里。现在他在赶过来的路上,应该很快就到。” 地下室分为左右两部分,左边是起居室,右边是工作室,面积比楼上要大许多。 沈斯尉正想去参观一下工作室,而就在这时,楼道里突然响起脚步声,戴着飞行员护目镜的麦尔肯火急火燎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哟,谈判官。”他取下护目镜,朝沈斯尉打招呼,“协议的事多谢了。” 沈斯尉没有接话,轻轻点头示意。 麦尔肯一边走进工作室,一边又对克雷特说道:“你怎么又把人家拐跑了?” 克雷特挑眉:“什么叫拐?” “每次他下来执行任务,最后胳膊肘都往你拐。”麦尔肯小声嘀咕到这里,接着又提高音量,对沈斯尉道,“谈判官,先来扫描下你的身体吧。” 和陈博士的实验室比起来,麦尔肯的工作室要简陋得多,电子零件乱七八糟地堆放在旁,倒是深得老鬼真传。 沈斯尉自觉躺到类似牙科诊疗椅的手术椅上,但这时椅子突然调整角度,他立马警觉地想要坐起身。 “别怕。”克雷特站在椅子旁,按住沈斯尉的肩膀,“他在调成扫描模式。” 低沉的烟嗓莫名让人感到安心,沈斯尉点了点头,又躺了回去。 不多时,扫描仪的声音响起,麦尔肯的电脑上很快出现了一张实时透视影像。 “看到了吗?”麦尔肯皱起眉头,用电容笔的笔尖指了指屏幕,对克雷特道,“这里有一块芯片。” 沈斯尉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看向屏幕,全方位扫描仪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影响透视图,因此他看到了在自己后脑勺和脊椎相连的部位,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芯片。 “能取出来吗?”克雷特问。 “我看看。”麦尔肯用笔尖点住芯片,拖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