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倒是。”乔三婶听得点头表示赞同,只是看了一眼对面的乔晓棠,忍不住还是轻笑了下。 乔晓棠怎能不知三婶那笑里的含义?想那崔焕,哪里是为要上进来乔家读书,分明是个借着读书的由头,实则是来见她的。可这话她提都不敢提,三叔要是知晓了,怕是又要气得吐一次血。只是,三叔既是这般交待了九思哥,明日崔焕若是再来,九思哥定是会加重他的课业,她就不信,这崔焕还能装到几时? 乔晓棠断定,崔焕往乔家来的举动,必定是兔子尾巴,长不了的。这般想来,她心里也稍微安定了些。 …… 这日崔焕回去侯府之后,云大娘便进来了。 “二公子,我都打听了,徐姑娘那边的宋婆子,与门上的刘福媳妇走得较近,我去刘福媳妇那里去过,她不敢隐瞒,都和我细说了,宋婆子最近倒是没有出门。只有徐姑娘的丫鬟入画前几天回过一趟长兴侯府,说是花朝节快到了,替她家姑娘取了两件鲜艳的新衣裳过来。回长兴侯府的马车是小厮胡三赶的,我也去找他问过了,他说入画径直去的长兴侯府,等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就出府返回,期间并没有机会去别的地方。” “回长兴侯府?” 崔焕听得这话一时疑惑了起来,这乔家门口出现泼皮一事,若是徐柔则授意的,可这宋婆子没出门,是谁去找的哪些泼皮?难道是让丫鬟入画去长兴侯府找的长兴侯?再细想这也是绝无可能的,如今的长兴侯是徐柔则的兄长,已年过四旬,为人耿直正派,是不可能为着徐柔则这般小儿女私情,做出指使泼皮去乔家闹事的荒唐之事。 “那与泼皮交涉的年轻人究竟是谁?会是长兴侯府的人吗?”崔焕想了一圈还是没想出头绪来,于是又叫银锤几人进屋来了。 “你们几个这几天去弄清楚一件事,去打听打听长兴侯府里,可有什么管事的家奴,是个中等身体,年纪不,且能在他们家二小姐跟前说上话的。”崔焕沉着声音吩咐道。 听得崔焕这般说,银锤立即意识到这是在调查乔家泼皮闹门一事,忙应了下来。 “记住,别叫人发现了。”崔焕又叮嘱了一声。 “二公子放心,那长兴侯府有个管事名唤徐杰的,是个酒鬼,常在酒肆里混,我们哥几个也见过几回,留个心找个机会把他灌醉了,还愁什么话问不出来?”银锤拍着胸脯道。 崔焕听得这才放心下来,挥了挥手让他们都退了出去。 …… 次日,乔晓棠才起身后不久,便见得朱樱一路自外面进门来了。 “姑娘,我去前院打听过了。说是天才刚亮,那崔二公子便在门外叫门了,三老爷也都才刚起身,听说他来得这么早,便叫迎了进来亲自见了一回。那崔二公子表现得恭敬有礼,老爷见了挺高兴,夸他勤勉,又考他昨日所学的诗文,崔二公子答得十分的好,三老爷很是满意,与他说了好久的话,还嘱咐公子说以后要用心教二公子。” 朱樱一口气说了一通,乔晓棠听得不由得心中好笑,听这情形,这三叔对崔焕的印象是大为改观了。她都能想像出崔焕脸上那般藏不住的得意之色。只是,这一时勤快起早,熟背几首诗文又算得了什么?依着三叔的期望,怕是要熟读经史子集,还要作得锦绣文章才行,想他崔焕也是捱不了多久就会露馅的。 “姑娘,今日还不下楼么?”朱樱不忘又问了一声。 不下楼?下不楼等着那厚脸皮爬墙上来吗?乔晓棠心里腹诽了一声,然后摇摇头对着朱樱道:“我今日去三婶房里,帮着做针线活去。” 乔三婶在朱雀街上置了一家铺面,平日里托一老家人照看着,专门卖些绣品,因着绣活精巧雅致,生意还算过得去。虽说铺里常年雇着绣娘,可乔三婶还会亲手绣一些时新的绣品送去,当作精品放在铺里招揽顾客。乔晓棠来了之后,经常带着朱樱去帮她的忙。 “我看姑娘还是只陪着三夫人说说话的好,姑娘的绣活实在是差强人意了点。”朱樱说得一脸的诚恳。 “你这丫头,三婶都说我颇有进步,偏到你这里就差强人意了?”乔晓棠嗔朱樱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