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进展顺利,杨时屿只用等结果就行。不过话说回来,他愿意亲自来调查,靳舟心里好歹是宽慰了一些,这人还不是那么的狼心狗肺。 “既然警方没有给你透露王大荣的住址,”杨时屿看向靳舟问,“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里?” 还是刚才的那个问题。 也不知是不是法官的职业病,对所有疑点都要弄个一清二楚。 靳舟本来也没有想隐瞒,只是点到即止地回答道:“王大荣每天都点外卖。” 生活的便利伴随着隐私泄露的风险,靳舟搞到王大荣住址的方式,多少游走在道德和法律之间的灰色地带,因此他没有给杨时屿说透。 不过就这一句,也足够杨时屿明白靳舟的意思。 “你最好安分点。”杨时屿紧皱起眉头,帽檐下的阴影变得更深,“少结识一些狐朋狗友。” 类似的话以前杨时屿也对靳舟说过。 高一那会儿,靳舟总是跟班上的同学去网吧打游戏,杨时屿就劝告他,少跟那些同学一起玩。 没想到九年时间过去,两人的关系变了,身份也变了,但杨时屿爱管靳舟的习惯还是没有变,又是不准他抽烟,又是不准他结交狐朋狗友。 不过靳舟的重点不在这里。 “我哪有什么狐朋狗友?”靳舟问杨时屿,“你调查我?” 靳舟经常跟法院的门卫大爷唠嗑,对杨时屿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些——工作狂,晋升最快的法官,一点也不着急自己的终身大事,对众多单身姑娘的示好视而不见。 但反过来,杨时屿知道靳舟有一群狐朋狗友,这就奇怪了。 毕竟靳舟去法院出庭或旁听,又不会把他那些朋友带在身边,人家门卫大爷还夸靳舟一表人才,要给他介绍相亲对象。 “还用调查?”杨时屿冷眼打量着靳舟,“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什么样? 靳舟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自己,除了衬衣领口低了一些,裤子松垮垮地挂在腰上以外,多么正常的装束,怎么就入不得法官大人的眼了? 靳舟正纳闷呢,身旁的杨时屿突然招呼也不打地转身离去,他连忙抓住杨时屿的胳膊肘,接着不由分说地一拳揍了上去。 杨时屿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往旁边闪躲,速度之快,连靳舟都暗暗吃惊。 这一拳靳舟酝酿了许久,他并不是真的想揍杨时屿,只是想试试他的身手。可就是这样出其不意的一拳,压根不用靳舟收力,杨时屿还是躲了过去。 看样子靳舟猜得没错,刚才在王大荣家里,他并不是大意被杨时屿制服。 趁着杨时屿往旁边侧身,靳舟顺势把他压到墙上,用小臂抵住了他的锁骨。 两人的脸庞只有大约二十公分的距离,杨时屿应是没感觉到威胁,也不反抗,就那么冷静地看着靳舟,而靳舟嫌光亮不够,看不真切,又往前靠了靠,于是两人的鼻尖只剩下一拳左右的距离。 这下杨时屿终于有了防备,脖颈上青筋紧绷,靳舟相信他要是再靠近一点,杨时屿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一拳。 不过目的已经达到,靳舟的脸庞后退了一些,勾着嘴角笑道:“你戴了隐形眼镜。” 以前杨时屿戴的不是带防滑链的金框眼镜,而是普普通通、毫无特色的黑框眼镜。 靳舟总觉得那土得掉渣的眼镜配不上杨时屿那双漂亮的眼睛,曾给杨时屿提过无数次,让他换隐形眼镜,可杨时屿就是不听。 后来有次辅导,靳舟调皮地摘走了杨时屿的眼镜,还让杨时屿生了他好久的气。 现在看着在微光中颤动着的长长睫毛,靳舟只想夸自己一句,他的眼光果然很准。 漂亮的眼眸很小幅度地微眯了一下,像是不满靳舟这么毫不遮掩的打量。杨时屿不躲不闪,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