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下望:“季先生,且稍待片刻,我去去便来。”说罢转身,几翻起落,已不见了踪影。 季修也好,守着他的两个士兵也罢,全都被她这一手震得目瞪口呆。季修向来镇定,此时亦是久久无声。直到再不见人影,他才轻出口气:“这才是真正的趁风而起,展翅高飞。”哪怕不能亲见她动手,只这一幕,便叫他信服感叹了。 而也只到此时,他才真正开始考虑,留下来的可能。 是的,之前哪怕被迫参于,但他心中并不信服。且他自信,他若要走,总是能走的,最多就是迂回一些。但此时,他却是真动了留下来的心。 说起来,宁清最在意的,她身为女人的问题,在他这里其实最不是问题。 季修这人在某些方面特别坚持,可有些地方却又特别洒脱。他看人只看品性和能力,品性得到他的认可,能力达到要求,是男是女,在他眼里并无不同。当然,如果可以,他是愿选择男子来辅佐的。非是瞧不起女子。只是在他看来,女子到了年纪,便会成亲。成亲之后的女子,跟成亲之前在心性上总有些不同。既便这女子不以夫为天,可成亲之后,便会有十月怀胎。有了孩子之后,性情会变得如何,实在难以预料。 再者,女子怀孕也太耽误时间。可这乃天道人伦,无法控制,更不能反对。 他并不想自己辅佐到一半的主公,突然缩回后院,相夫教子去了。或是打下江山,最后却转手赠送他人。那他满腔热诚,该是多么可笑? 此时之所以有了留下的心,是因为他发现,他怕是真走不了了。除非他真能瞒天过海,否则以她这身本事,想把他找回去是极易之事。再者,她这身功夫估计便是千军万马也挡不住她,入敌营擒军首,易如反掌。他去哪里,她又抓不回来? 既如此,他不留下,又还能去哪里? 既然决定留下来,自然也就摆正身份,开始以她的谋士身份,重新看待眼下的境况。 以他这段时间所看,她个人并无太大问题。品性出众,有勇有谋。练兵治下,极具章法。且,颇有识人、用人之能。如今还要加一个武艺高绝,擅摄人心。 他不由苦笑,这样一想才发现,这样的主公可不正是他所求的?之前到是一叶障目了。 有此觉悟,心态一转,立时便觉心旷神怡。 眼下她只有一县之地,手下只有一千余兵,谋士之职他自是当仁不让,李清和也勉强一用。武将只有她自己算一个,剩下的都还不能独领一军。粮草的问题他未曾打探,毕竟那已是机密要务。他既没准备留下,自然不会过多关注。但以他所见,暂时应当还算富足。兵卒顿顿吃饱,有菜有肉,绝不至于拮据。 但就算是眼下富足,依旧需要筹谋。养兵一日,就需一日粮草。 还不等他想出完整的章程,宁清已然回来。 “季先生,是将军。”身后两个士兵对宁清行了礼,见他一直没动静,才小声提醒。 季修这才回神,忙上前:“将军。”然后看向被她丢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两人:“这两人是?” “青云寨的大当家和他的儿子,大概是儿子,长得很像。”一老一少,老的看着约摸五十上下,小的那个也该将近三十。此时两人躺在地上,眼睛直眨,身体却是动也不能动。 “他们这是怎么了?” “我怕他们闹出动静,惹来麻烦,便点了他们的穴。”她对着那小的踢了一脚,顺势解了他的穴道:“不许叫喊,不然我立时要你们的命。” “不敢,不敢。”小的那个连忙爬起,对着宁清求饶:“女将军饶命,您放心,我们一定不吵不闹,不给将军惹麻烦。” 宁清见他老实,又踢了那老的一脚,让他们起身。 “不知将军驾临,有何吩咐?”两人能动之后,亦是老实至极。不敢动手,亦不敢逃跑。虽然不能动,可他们却是她一路拎着飞下来的,对方的实力要杀他们,易如反掌,为了活命,他们只能老实听话。 可见不管什么人,都是惜命的。 季修道:“将军,此地不是审问的地方,不若先前面的茶铺再审。” 那茶铺本是青风寨的暗桩,平时专门给青风寨送情报。他们之前过来时路过,宁清顺手就给收拾了。这会儿到是正好能用。 于是一行人转到茶铺,宁清与季修安坐,两个侍卫守在外面,青风寨的两人立在那里。 先问了两人名姓,老的叫王豹,小的叫王虎。与宁清所猜的父子关系不同,两人其实是兄弟。王豹亦没有五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