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曼去了县火葬场,找马平。 马平是县火葬场的老化妆师,五十多岁,头发全白了。 办公室里,马平在抽烟。 “马师傅,我是唐曼,我师傅让我过来帮妆。”唐曼说。 “哟,是小唐师傅,别急,休息一会儿,喝口茶。”马平很客气。 唐曼没有喝马平倒的茶。 “您别叫我小唐师傅,叫我小唐就好了。”唐曼还不敢以师傅自居。 “那请跟我来吧。”马平站起来。 带着唐曼进了化妆室,这里的化妆室很破旧了,有点寒酸了。 停尸台上蒙着尸体。 唐曼放下化妆箱,掀开尸体,一愣,马上盖上了。 尸体腐烂了,上面有尸虫。 “怎么会这样呢?这是冬天。”唐曼问。 “自杀死在家里了,家里的温度高,送来就这样,明天火化。”马平说。 “那这活您马师傅完成是不成问题的。”唐曼说。 “没办法,人家点了你的名,让你来化妆。”马平说。 “那送到市火葬场不就行了吗?”唐曼说。 “我不知道什么情况,对不起,您忙着吧。”马平出去了。 唐曼坐在一边,把烟点上了,头皮发麻。 她把工具箱打开,把手套又加了一层。 清尸,把衣服全部剪开,唐曼还是哆嗦了一下,尸虫很多。 喷杀,清理,用了一个多小时。 穿上衣服,剩下的就是脸部的妆。 她出来,走到院子里透气儿。 马平就过来了。 “小唐师傅,真是辛苦您了,这是家属给你包。”马平把包递过来。 “等我完活的。”唐曼休息了一会儿,返回去。 唐曼又换了手套,加了两层。 清理面部,让面部干爽,然后清腐烂的地方,见骨了。 被上尸泥,上妆。 一直到中午,出来。 “马师傅,您去看一眼。”唐曼洗手,换掉工作服。 马平带着家属去停尸间,化妆间家属是不让进的。 化完妆的尸体运尸工会把尸体运回停尸间。 二十多分钟,马平进来了。 “小唐师傅,您真是牢师傅的徒弟,在县火葬场,恐怕是没有人能比了,要不您过来到县火葬场,带带他们。”马平说着,把包放到桌子上。 “不能吧?县火葬场也有老师傅。”唐曼说。 “唉,现在谁愿意来火葬场呢?一些人都走了,老师傅也没有几个人了,而且技术也是老技术了,断代了,唉。”马平说完摇头。 唐曼拿着包,上车,开车回家,洗澡,然后给牢蕊汇报。 “我知道了,马师傅给我打过电话了,他说的,让你到县火葬场帮带,也不错,明天就去那边上班吧。”牢蕊说。 “师傅,你,你……”唐曼没有料到,牢蕊还真的听了马平的话。 “你什么?这是给你锻炼的机会。”牢蕊火了,把电话挂了。 唐曼感觉被抛弃了一样。 县火葬场,唐曼是真不愿意去,偏远,在山沟子里,那条路没有人家,阴森森的。 第二天,县火葬场去上班,马平把她还到场长办公室。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