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你父亲当年丧命于此,旁人或多或少都轮了罪,你父亲却落了个贤名,独善其身,自是死的冤屈。” “沈大人想要替父报仇,此事本王也能帮忙,沈大人又何必多此一举?” 沈遇听得竟是一笑,他的眉宇生的浓郁,藏于阴影之中,一笑却沾染了冷意,“看来王爷是一定要将这装神弄鬼的罪名按在臣的头上?” “王爷大可以让人查,若有证据,臣定当俯首认罪。” 他抬手作揖,淡然道:“告辞。” 待到沈遇一走,肃王放下手中一直握住的茶盏,方可见茶盏外有裂缝,他微阖了眼,眼中戾色是压也压不住。 沈遇竟然这般嚣张,难道是认定了他不敢再一次动手?有异心者,定要诛之,以绝后患。 * 白虞侯早就等在门前,见沈遇出来便跟在他身旁走了片刻,方低声道:“大人,咱们的人都被裴大人给拦下了,说是失踪矿工未找到以前,咱们的人都不能再入山搜寻。” “大人,他们这是要将咱们赶回上京,还是?” 身后好似有人影鬼鬼祟祟跟踪,白虞侯不禁回头看去,只见树影晃动,出两旁巡逻的队伍外,没发现可疑之人。 后头那句话,白虞侯却是有些说不出口了。 不止可以赶他们走,还可以将他们扣留于此,甚至于动手除了他们…… 沈遇闻言,轻瞥他一眼,“我等是奉旨查案,是裴继斐他想拦就能拦住的吗?” “你等听令于他,还是听令于我?” 白虞侯神色一振,“是,大人,属下这就是去传令。” 一刻钟后,树林中便有打斗的动静。 裴既斐冷脸踹开拦路的骁卫,走到沈遇跟前,腰刀出鞘,直指于沈遇鼻尖。 刀光寒冽,刀锋尖锐带着杀气,沈遇伸手点着刀尖,不过一瞬,便多了颗血珠子滑过他的指尖,“指挥使这是何意?” 裴既斐面若寒霜,“我即下令,你不可再搜山,你何故违抗?” “沈遇,是你逼我动手的。” “违抗军令,可先斩后奏。” “沈遇,你怪不得旁人。” * 上京城里,这两日最是紧要之事,便是春闱科考一事,春闱不过三日,可考生们可是花了十余年的时间寒窗苦读,家眷也跟着耗了十来年的心血,陪着三年又三年,每三年的上京城的春天,格外的热闹。 客栈人满为患,城西的大小寺庙,道观也都是人山人海,上香祈福,叩拜魁星者多之又多,就连后宫也在凑热闹,无怪于其它,魏国公世子魏明远此回要参加考试,而等到一考完,金榜题名,便要与娉婷郡主完婚。 宣帝也时常打趣外甥女,“明远此回若能高中状元,你与他就更是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朕便也算没辜负你母亲的托付了。” 他那妹妹与他一母同胞,天家情分少,同胞兄妹到底比旁的多了一二分。 宣帝不免又想起了他那妹妹,一时感慨,“过几日是你母亲寿辰,既然不日你便要随魏家回鲁州,你也再去为你母亲点一回长明灯吧。” 娉婷郡主满心苦涩全化作一声,“舅父多年养育之恩,娉婷铭记于心,从不敢忘。” 温虞这几日只觉着有些犯懒,也不知道是犯春困,还是收服了熊孩子而放下了心来,她总是睡不醒似的,清晨总是想着要赖床不起,沈遇不在,她就是府上最大的主子,想睡到日上三竿也是可行的。 “姑娘,姑娘醒醒吧。”陈嬷嬷叹气,姑爷不在家,姑娘倒是开始日日懒惫了。 可今日也不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