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愣住。 可一琢磨,还挺有道理。 不过道理不道理有什么重要的呢,大姨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小姑娘,你是认识陆诚吗?我跟你说,我们家大诚啊……” 大姨说着还上手了,亲切地拉住何其的手。 陆诚无奈劝阻:“妈,这是何观主的大外孙女,小何道长。” “哎哟,冒犯了。”陆妈妈歉意道,“原来是小何道长,闻名不如见面,原来您这么年轻,真是少年有为啊!我家孩子的事,可真是多谢你了。” 想来是感激何其帮了她女儿和外孙女相见,话语里竟然用上了敬词。 何其有些不习惯:“不用客气,阿姨,这姻缘自有姻缘定,您别着急。我看陆哥这面相,您的儿媳妇不远了。” “真的?!”陆妈妈欣喜不已。 “那当然是真的。” 何其用三句话,把大姨哄得十分开心,也帮助陆诚逃过一劫。 也就略聊两句,何其挥挥手往里面走。 转身时,看到陆诚对她指了下手机。 几分钟后,何其收到了陆诚的消息,说他是组|织安排给何其的人。 如果有不方便的事情,何其都可以找陆诚。而且陆诚非常感谢,托何其的福,他直接升职了。 何其看完消息,放下手机,正好何多盛送走了香客,赶到何其屋中。 “小其,没事吧?”何多盛口中问着,眼睛还不断打量何其,从头到脚,生怕她哪儿不对没发现。 看到何其完全没事,何多盛才松口气:“我这心里头可算是能放下了。” “外公看家辛苦了!外孙女好好的回来了,不担心了啊。”何其站起身,走到门口处,给了担忧自己的老外公一个拥抱。 祖孙两个抱着,远峰的好天气将暖阳送入,老人家的心也踏踏实实地落到肚子里。 何多盛喟叹:“没事就好,外公放心了。” 晚间,何必上课回来,也一失往日小大人的稳重,咋呼地抱住何其。 “姐!你怎么跑万市去了,可吓死我了,万市地震,你都不怕出事吗?!” “怕什么?”何其也伸手抱住妹妹,“你姐厉害着,你不是知道嘛?” “知道我也怕,外公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天灾面前,人力显得太渺茫了。” “可是还有句话,叫人定胜天啊。” 何其抱着妹妹,温声跟她说:“其实去万市的人可多了,救援队,医疗队,物资……人来人往。就是因为有这么多不怕死的人,才能救出好多好多条人命。” “姐,我害怕。我做梦梦到了噩梦,都不敢睡觉了。你今晚能陪我睡吗?”何必抱着何其撒娇。 何其、何其犹豫了一下。 因为她还想去唐国来着。 可是妹妹难得这么撒娇,何其就道:“好啊,姐姐今晚一定看着你睡着!” 等你睡着了,再—— 有时间的话,回头再睡回去,睡眠质量很不错的妹妹肯定发现不了不对。 何其算盘打得好,计划也很顺利。 何必这几天没睡好,九点半上床的她十点半就睡得特别沉了。 何其完成了“看着妹妹睡着”的承诺,爬起来到自己房间。倒不是在何必房间,罗盘就不能用,而是何其怕自己从唐国回来时会闹出动静。 好比上回,那可一时半会睡不着。 罗盘抵在脑门上,面上微红的何其魂魄飘飘荡荡往异国去。 *** 一到唐国,何其就冷静了。 这一回,她连气都不用喘。 不是人也不是鬼,连个活物也不是,她好像是一幅画。 何其在心里感慨一句“活久了真是什么都能遇到”,而后睁开眼看世界。 一个形销骨立、身着凌乱粗布麻衣的男子正又哭又笑,在不怎么宽敞的破旧屋中喝醉似的泼洒劣酒。 那酒水色泽黄澄澄的,肉眼可见杂质。再看屋子空荡荡的摆设、男子身上衣着,分明是个落魄至极的人物。 男子还时不时咳嗽两声,拿袖子去擦拭嘴巴,带出一片血痕。 除了这男子外,屋中另有一张窄小的床,似乎是门板拼成的。 此时小床之上,约莫是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被子,面上却盖了一截麻布。那截麻布是男子衣裳剪下来的一块。 眼下那躺着的人身上,溢出一股子死气,以及淡淡的怪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