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选的桌子靠窗,二楼的视野不错,乔乔盯着窗外的一棵树发呆。 却忽地听见一阵阵连绵的汽车引擎声浪。 惊雷一般,从街上穿流而过。 戚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那台刚刚从眼前飞过的车,似乎曾经见谢凌云开过。 谢凌云一路压着限速抵达医院。 直奔住院部20楼贵宾病房。 门外守着不少人。 听见声音,纷纷看了过来。 谢承穿一身制服,胸前还别着徽标,显然刚从单位赶来不久。 四十多岁的年纪,外表却丝毫不显。若没了这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五官其实十分俊秀。 谢承朝谢凌云扫过来一眼,目光冷厉。 而谢凌云也没看他,父子之间如同有深仇大恨,相看两厌。 他只奔身旁另一位一身西装的男性。 “舅舅,我姥姥怎么样了?” “哎,大夫下了病危通知书,不太好……” 大姨二姨闻言,又抹起了眼泪,大姨性格直来直往,拍了他一下,斥道:“你爸前天给你打电话,怎么都不接?你姥当时状态还好,说想看你一眼。你倒好……” 谢凌云薄唇微抿,没有说话。 隔着一道玻璃,望向病房里床上躺着的老人,身上插着各种管子。 头发花白的姥爷,换了防护服,在床边守着。 谢凌云低声问:“上周还在家好好的,要把后院那块地辟出来种黄瓜,怎么会突然就住院了?” “你姥姥心脏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还整天都闲不下来,叫她歇着也不听,也就你说两句还管点儿用。” “医生怎么说?” 话音落下,院长带着几位医生从电梯走了出来。 先跟谢承握手,又依次与众人寒暄。 大姨着急:“李院长,您还是赶紧说说我家老太太病情吧。” 院长笑着安抚:“放心,检查结果已经出来,老太太病情尚在可控范围内。我已经把我们院最厉害的雒主任紧急从美国请了回来,请他跟你们说。” 老太太平时身强体壮,这次病情虽然危急,但还不是特别严重。 手术安排在后天上午,由雒主任亲自主刀。 与医生谈完病情,众人提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夜渐渐深了。 病房外,谢凌云站得笔直,像要惩罚自己似的,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渐渐地 ,病房外只剩下舅舅和大姨。 谢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谢凌云也没有过问,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姥爷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步履蹒跚,谢凌云上前,搀扶住老人。 老爷子拄着拐杖,抬手就毫不留情地在孙子小腿上打了一下。 “还知道过来!” 谢凌云任打任骂。 “您休息,我看着姥姥。” 姥爷叹了声气:“年纪大了,不中用喽。” 谢凌云扶着老人,去一旁的病房中休息。 只剩下祖孙二人在。 老爷子瞅着孙子,叹息:“还和你爸生气呢?” 谢凌云没出声。 “那件事,也不能算是你爸的错,谁能想到……”姥爷又叹息一声。 谢凌云不置一词。 将老爷子安顿好后,便又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