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南弦:“!” 旁人嫁妹妹,是妹妹出嫁—— 怎到了他这儿……反倒好像是他孤身一人嫁了出去似得? 嫁人的是阿衡,离家的人却成了他? 这是什么道理! 今日在宫中,陛下为当初的赌约而沾沾自喜,赌输了的他已是满腹委屈,没成想回到家中还要面临此等残酷之事—— 吉南弦恨不能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儿子痛哭一场。 很快,定北侯——不,范阳王时敬之的亲事,被成了令京中官宦权贵人家意动的存在。 只因新君曾于早朝之上发了话,要留时敬之于京中成家后,才会放人回北地。 成家—— 那不得娶媳妇吗? 这位节度使大人尚未定亲,亲事还悬着呢! 一时间,无数媒人登门,与萧夫人探口风,其中不乏一些世族人家——若还是往日的那位萧节使,在他们这些世族眼中只能算作新贵而已,结亲之事自是不会轻易考虑。 但时家嫡子可不是什么草莽出身的新贵,那是正正经经的世家大族。 且其权势在握,又这般得帝心,若能将家中女儿嫁去,半点不夸张地说,一女得嫁,便是举族高升。 “你这臭小子怎么回事?竟还没求得阿衡原谅不成?” “我成日单是叫人打发那些媒人,都要将口舌磨破了!” 这一日,时敬之自宫中回府,去内院看望母亲时,不免被骂了一通。 “明日,明日你便登门去赔罪——”萧夫人下了严令:“不能将阿衡哄得消气了,你也莫要回来了!” 是以,次日一早,天色不过刚放亮,吉家便有两位贵客携厚礼登门。 “老夫人,萧……时节使来了——”有女使匆匆去禀了孟老夫人:“同行的还有姜令公!” 孟老夫人正由家中小辈们陪着用早食,闻言搁下调羹,看向衡玉。 衡玉也一头雾水——此人这么早过来作何? 怎还带上了姜令公? “我去看看!”吉南弦已起了身,莫名就有几分如临大敌。 第270章 大结局(中) 总觉得这位时节使一来,他的离家之日便在眼前了! 怀着此等心情,吉南弦匆匆来到了前厅,衡玉和宁玉陪着孟老夫人略迟了一步。 很快喻氏也兴致勃勃两眼放光地牵着阿姝赶了过来——上回时节使来时,她受了坐月子拖累未能在场,只能气得捶腿,这回说什么都不能再错过了! “师母近来身子可还康健?”姜正辅抬手向孟老夫人行礼。 “一切无恙。”孟老夫人含笑看着他:“姜大人今日怎得了空闲过来?” 姜正辅看向身旁正施礼的时敬之,叹道:“自是带我这不成器的侄儿登门赔罪来了。” 听着这“不成器”三字,吉南弦心中滋味难辨。 虽知是谦虚之辞,但,若这位都算“不成器”的话,那他岂还配活着? 下意识地看向厅外人影,只见一群兵卫搬抬着那些赔罪礼走来,很快便将厅外几乎摆满。 “……你们怎么都过来了?”此番跟着一同入京,近日回了吉家住着的吉吉闻讯赶来前院,寻到了蒙大柱,看着满院子的礼箱,不由问:“这是做什么来了?” “来赔罪。” 吉吉一头雾水:“赔什么罪?” “我也不知道……”蒙大柱悄悄看向厅中:“但这是夫人交待的,让我们都跟着过来,说是能显得有诚意些。” “莫说是咱们了。”印海抄袖而立,看向守在厅外的王敬勇:“没瞧见么,便是府里的狗都逃不过,也被夫人勒令一并押来了——” 吉吉看向王副将身边蹲着的神色茫然的黑狗,不禁愕然。 印海则叹息着看向厅内那位眼下还未捞得着坐下说话的自家将军。 厅中,时敬之神态诚挚恭谨。 姜正辅正满脸无奈地抬手对这位侄儿指指点点,神色惭愧:“……归根结底,都怪我家这小子太不像样,此前竟当着老夫人与郎君的面,说出那般混账之言。” 时敬之只觉得自家世叔那根手指太过较真,下一瞬便有可能戳到自己鼻子上来,偏他又不敢也不能躲。 见他站在那里,一副立正挨打的模样,衡玉只觉手中少了把瓜子。 “纵然是因形势所迫,情非得已,你却不该说出那般欠考虑的话来!”姜正辅看向孟老夫人与衡玉:“我这侄儿,少时家中遭变,遇到此等事,难免有些……” 微妙的停顿叹息后,摇头道:“但无论是何等原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