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主人办事。” “那会是谁?”衡玉思索着道:“定不可能是长公主殿下,长公主府每年今日都会于私下摆些祭拜之物,不会来此……” 她正是因为长公主府每一年从未落下过祭拜,才知今日是舒国公的冥诞。 “莫非,是晏泯吗?”她猜测道。 萧牧已来到石阶前,蹲身去查看了那些祭拜之物,目光定在了那只拔开了酒塞的酒坛上:“是父亲喜欢的酒……也许是他的故友。” 在这京师之中,父亲生前亦有许多好友,只是时家出事,为了不被牵连,明面上难免需要尽量避讳,各人皆有家室族人需要相护,此乃无可厚非之事。 时隔多年,尚记得父亲的生辰,还能冒险来此地祭拜,已是十分难得。 方才那人是受了何人授意,他也很好奇,但是追不得。 拦下对方固然不成问题,但他无法解释他身为萧牧,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那名蓝衣人轻车熟路地出了舒国公府,抄了小路离开安仁坊,一路掩人耳目地回到了闹市中,寻到街边停着的一辆马车,隔着车窗低声道:“郎主,都已办妥了。” “那便走吧。”车内之人道。 蓝衣人应了声“是”,跳上了辕座,车夫遂驶动马车。 车内,一同出来办事的管事开口说道:“郎主,还有一事……今日听姑娘院中的管事婆子说,姑娘有意想要回城外庄子上小住一段时日,说是近来总想起幼时之事,想要回去看看了。” 对面坐着的人沉吟了片刻,才道:“她既想去,那便安排下去吧。” “是。” 衡玉和萧牧将带来的祭拜之物摆好后,走进了那间几乎已被搬空的书房内。 字画瓷器等物在抄家时早已被清空了,此刻只一张翘头案上还有着几册泛黄旧书,布满了灰尘蛛网。 萧牧走近,拿去其中一册,果不其然,是父亲惯常爱看的兵书。 “父亲这一生,大半的时间皆是在战场上,亦或是在赶赴战场的路上。我幼时,他便同我说,若能选择,他希望自己此生的归宿是在沙场马背之上,或是在军营中也好,总之不要像那些垂暮之人瘫卧缠绵病榻而去,那样实在不痛快——母亲听了便冷笑,只说定如他所愿,纵然他那时老得走不动了,在他咽气前,抬也要将他抬到马背上。” “父亲听了反倒欣慰,还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气得母亲拉了我便走,还同我说日后绝不能同父亲学傻了去。” 提及此,萧牧嘴角有一丝复杂笑意,垂眸将那兵书放下:“只是母亲未能遵守此诺,父亲也未能如愿。” 父亲的归宿不在沙场,不在病榻—— 衡玉听得心口处一阵阵发坠似的疼,未多言,只陪着他静立许久后,才提议道:“出去走走吧。” 二人出了书房,萧牧带着衡玉四处走了走,最后来到了一座庭院内。 “这是我从前的居院。” “都要赶上我的院子三个那么大了。”衡玉环视四下,指向长廊旁的一处空地,见那里还竖着几根木桩与箭靶,不由问:“那里是演武场?” 萧牧点头:“是,家中祖训,凡年满六岁的子弟,每日晨早皆要习练。” “不愧是武将世家。”衡玉又看向那道长廊:“我在一幅画中曾见过此处,在营洲时,晏泯的别院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