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丝丝笑意,声音轻轻却满含欢喜自洽:“且他又生得如此好看,喜欢上这样好的人,可谓是再正常不过了吧。” “你也知道萧侯是如你所言那般了!那你还敢……”裴无双的神色依旧震惊无比,又透着一丝敬畏与虔诚:“我父亲私下都说,如萧侯这般者,数十年数百年也只能现世这么一回罢了……那已不是凡人了!按说咱们只应远观敬奉才是的!” “你这是亵渎神明啊……阿衡!”裴无双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触怒什么。 看到她这副模样,衡玉忽觉那个困扰了她很久的问题有了答案。 她就说,萧景时这般好的一个人,怎会没有成群结队的大小娘子在后面追着,合着竟是都打从心眼儿里拿他当神明供奉起来,全然不敢有邪念? “我就说么,此等好事怎还轮得到我,原来根儿在这里呢。”衡玉后知后觉地缓缓点头道:“我这倒是胆大者居上了。” “还真是……你还真敢往下想啊!”裴无双面容变幻了好一阵儿,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来来回回围着衡玉转了好几圈儿。 待转到最后一圈时,稍稍平复了的裴无双将一只手按在了衡玉的左肩处,拿极钦佩的语气道:“阿衡,我一贯知晓你够大胆,却未曾想到你竟大胆到如此地步……” 衡玉:“承让。” 裴无双顿了片刻后,又道:“说句实话,我倒也真想看看萧侯这尊大佛被拉下云端是什么模样来着……此道虽艰,却也希望你能持之以恒坚持到底,好叫我有生之年能够开一开眼。” 衡玉转头看向站在她身后的人:“什么叫拉下云端?莫非我是扰他修行的魔物不成?” “咳,自然不是,你若当真能渡得萧侯开了窍,那便是救苦救难的女菩萨了!是全营洲城的恩人!”裴无双拿寄予众望的语气道:“阿衡,我与北地父老乡亲能否开得了这份眼界,便全靠你了。” 衡玉点头:“当尽力而为。” “那你打算何时动手?”裴无双迫不及待地问:“何时同萧侯表明心迹?” “我为何要先表明。”衡玉悠悠然去倒茶:“我要等他先说。” 裴无双闻言将一只手覆在她额头上:“阿衡,你也没发烧,说得什么胡话?” 便是守株待兔却也要分对象的啊! 那么大一个萧侯,怎么可能自己送上门来?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衡玉轻轻吹了吹茶,神色愉悦轻松。 将一切收拾妥当之后,衡玉等人出了驿馆。 驿馆外,车马皆已备妥。 衡玉此番先行回京,本就有于表面避嫌之意,故而萧夫人并未出来亲自相送,只差了春卷出面。 翠槐打起车帘,衡玉踩着脚踏上了马车。 跟在她身后的顾听南临转身离去之际,朝着坐在王敬勇脚边的小黑影子“嘬嘬”了两声。 小黑狗闻声立刻摇着尾巴朝她跑过去。 跑到一半,便被一只大手捞起。 王敬勇将狗子抱进怀里,微皱眉看着走过来的顾听南——带又带不了,逗又逗得欢。 “傻狗,要好好听你爹爹的话啊……”顾听南抬手揉着狗脑袋,玩笑着道。 阳光下,女子的五指白皙,并不算细嫩,却骨节纤长。 王敬勇看着那只凑在他怀中揉狗头的手,心莫名快跳了两下,而后便立时移开视线。 “我先走一步,你们俩好好保重。”顾听南将手收回,笑着道。 “嗯,你也……”王敬勇勉强看向她,话到嘴边一顿:“你走好。” 顾听南笑了一声——这人怎么处处和正常人不一样? “莫要误了晚间投宿的时辰。”王敬勇正色提醒道。 “就走了。”顾听南又揉了下狗头,而后笑着转身上了车。 韶言与王敬勇行礼罢,上了前头那辆马车。 一行人马就此启程,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王敬勇站在原处目送了片刻,转身回了驿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