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色:我真的吃不下了。 低头扒拉米饭的男人抬起头,揪出一张纸巾擦嘴,平静地看着对面的姑娘。 眼神落到她凸出的锁骨,平直延伸至肩头,胸前裸露出的一片肌肤似雪,隐约能看见几根青筋错落。 太瘦了。 吃完了饭,唐依风就要启程回市区了。 刘汪问她:走这么急? 唉,当代社畜,明早要早起上班,能有什么办法? 郭越泽站了起来:我送你吧? 不用,我开了车的。 郭越泽结了账,然后和她一起去取车,阮镯凡很自觉地没有跟着,坐在位子上和几人聊天。 胡晓雨好奇地问:越泽哥跟小风姐……是情侣? 刘汪揽过她的肩膀,悄声说:以前是。 她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啊……我说呢。 众人坐了一会儿后也准备散场了,胡晓雨把阮镯凡拉进了他们的群聊。点开群成员列表,加她一共七个人,她又把唐依风拉了进来。 余皓帮着杨晶收拾他们的残局,刘汪和胡晓雨在后面腻歪着走在一起。 阮镯凡趁机叫住走在前面的季正勋:哎! 季正勋嘴里刚叼住一根烟,扭头看她一眼,又把烟拿了下去。往下瞥了眼她的脚踝,迈步走到她跟前:“有事?” “梦梦的家人找到了吗?” 她拢了拢薄衫的领子,晚风吹拂她额前整齐的刘海,整个人单薄得有些过分。 他手指捻着烟头,似是在犹豫。 阮镯凡抿唇,左手抬起摸了摸右肩:如果不太方便的话,就当我没问。 已经找到了,只不过……情况有些特殊,所以暂时还不能把她送回去,估计她也不会轻易回去。 “嗯,知道了。” 季正勋放慢了脚步,和她并排走着:“怎么了?梦梦给你添麻烦了吗?” “没有没有,她可听话了。” 他点头,一时无话。 我送你回去吧。 阮镯凡想也没想地拒绝:不用不用不用! 季正勋顿住脚步,回头看她。 ……真不用。 男人没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着。 走了差不多一条街,阮镯凡发现有些不对劲,看着前面不紧不慢散步的男人,懊恼地皱起了鼻头。 淦!更尴尬了。 季正勋停下来等她,语气带着笑意:看来我们同路。 …… 阮镯凡讪笑着开口:是啊,真巧。你家也在附近啊? 不是,我妈住那,我住派出所的宿舍。 噢。 我在长桥也有几年了,为什么没见过你? 我们一家已经搬到市区了,好久没回来了,我又在上海工作,一般逢年过节回来一趟,也停留不了多长时间。 他点头。 夏夜水乡小镇里到处都是蝉鸣声,依河筑屋,依水成街,岸两边停靠着乌篷船,风一吹,顺着涟漪磕碰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音。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沉默地走着, 终于到了阮镯凡的家门口,她礼貌性地和他告辞:我就先进去了。 嗯。 木门关上,他将烟重新叼在了嘴里,手掌轻拢着点燃打火机,迈开脚步离开。 - 回到家,阮镯凡洗了个澡,手机外放着音乐。洗了四十多分钟,披着浴巾出来,换上睡衣,然后在柜子里掏出吹风机,站在院子外吹干头发。 唐依风走了之后,她就没什么可玩的了,梦梦也很早就睡下了。 在上海,自己是独居,晚上直播到凌晨,然后白天睡觉,生物钟完全颠倒,也没有其他的娱乐爱好。 有时候下播了,就坐在电脑前发呆好久。前一刻还是兴奋不已地敲键盘,下一秒就面对着空荡荡的房子,瞬间的失落和空虚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回了老家依旧是这样,不玩游戏不直播,更是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拿着电动牙刷慢悠悠地刷着牙,沉沉叹了口气,对着头顶的月亮皱了皱鼻子,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无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