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分裂,阴阳成真,雌雄繁盛秀人伦;王位显,万世雄身,青史凤凰难留痕。十月怀胎,孕生气魄,百年育化民族魂;未曾想,功勋无寄,反有条条框框规规矩矩方圆枷锁多临身。白河长走,星辰蹉跎,运道无情流悲歌。鸿蒙终转,女帝成,日月同空,披裳庆云,紫潮翻腾,华贵英姿照耀重?。这天地,九州万里凤鸟悦,这乾坤,群龙俯首拜神宫。却道开天春雷第一响,母仪天下凰帝声,三!界!轰!鸣! 李玄等人闻听女官高唱名号,下意识抬头望向后殿出口,只见一众剑眉星目的威厉女卫兵簇拥着一位年老女士走上玉阶,那女士高贵典雅,仪态端庄,年纪虽大,但气魄不弱,龙瞳凤颈,步若狮虎,行走间皇道外露,霸道横冲,震得几个“八仙”浑身哆嗦,元神巨颤,几乎无法保持清醒,根本不用人提醒便直接瘫跪在地磕头,“拜见陛下。” 女帝半抬凤颈,用余光瞧了瞧玉阶下的人,没理会,稳稳坐在皇椅上,轻出一口气后,言道:“尔等便是民间传说的救世神仙?” “回陛下,”作为八仙之首,就算再害怕,李玄也得硬着头皮回答皇帝问话,“我等山野粗人,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引的民众欢喜,传来传去,传成稀奇说法,实际我等只是几个相伴游历的俗人罢了。” “俗人?”女帝又扫视几人一眼,“看尔等装束怪异,体态不整,不合礼制,不守规格,看起来比俗人还不如。” 武曌这话一点都没夸张,这几个“八仙”当真比俗人不如。李玄是个瘸子,拄着铁拐,上面挂个葫芦,平日里不修边幅,衣衫不整,满脸酒痕,似那得了绝症放弃活命的绝望残疾人;钟离权更吓人,拿着把又大又破的扇子扇来扇去,无论春秋冬夏都敞怀漏肚,很是不讲究,而且明明是个中年男子模样,却偏偏梳个童子髽髻,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个得了颠症的疯子;张果倒还可以,虽然老态龙钟,平平无奇,也勉强凑合,却偏偏总是牵着头驴,背着算卦罐,时不时在手里摩挲三只铜钱,活脱脱一个随时逃跑的江湖骗人形象;相对来说,何琼和蓝采和二人还不错,他俩的毛病不多,何琼手里一直捏着一朵半开未开的荷花,蓝采和挎着花篮,俩人有点像迎宾门童。 “陛下明鉴,我等确实不如俗人。”李玄低着头,认了女帝说法,“粗俗之人污了陛下圣目,我等知罪。” “呵呵,倒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女帝道,“古人讲奇人奇相必有奇才,看尔等这般,想来是有些能耐的。我武周百姓敦厚朴实,非是那胡言乱语道听途说口若悬河的伶牙俐齿之辈,定然有些根据。听闻在零陵县……”武曌张口说了些自己听说过的传闻,言语间对李玄等人的一些作为表示赞赏。跪地的几个“八仙”感觉女帝心情还不错,渐渐放松了些。言至某处,武曌点指何琼,问道,“那姑娘,你手上的荷花鲜艳明媚,有什么名堂吗?” “回……回……回陛下,”被点指的何琼很紧张,说话结结巴巴,“我这花朵有名堂,娇媚淡雅散芬芳,迎风一飘化万朵,凡尘处处是荷房。” “哦,是吗?果然有些玄奇奥妙,呵呵,”女帝笑了笑,“既如此,你且做弄瞧瞧,叫它现在开花,让朕瞧瞧。” “额……”何琼浑身一紧,偷偷看了看饶有兴致的女帝,又与身边几位友人对视,登时吓得不知所措。之前讲过,从进入洛阳后,几个“八仙”基本上就使不出法术了,等到了明堂见到武曌,莫说施法,保持意识已经很困难,如何还能叫荷花开花。“陛下,我……” 坐在皇椅上的女帝见何琼半天不动手,面露不悦之色,沉声问道:“怎么还不开花?莫不是真是一伙骗子来此糊弄朕?”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何琼连忙叩首求饶,“我等不敢欺瞒陛下。陛下乃人皇帝主,威风凛凛,气冲云霄,我等受陛下威势所慑,浑身法力全无,法术全失,所以……” “所以什么?!”女帝道,“既知朕是天下之主,当晓得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朕叫你开花,你敢不从?!” “陛下,我……”何琼等人无话可说。 女帝从皇椅起身,凤眉竖立,盯视何琼手中荷花,斥道:“你敢不开放?!” “我……好吧。” “唰!” 何琼无奈,在武曌话音落地时施展秘术,手上的荷花突然绽放,嫩红之光瞬间映照整个明堂,万象神宫朱色莹莹,远远望去,好似宝玉丹珠,天地之精圆;清新香气飘飘荡荡从花心中漫出,很快便撒满整个大殿,并顺着大门往外散,数息之内便充盈整个紫微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