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上刚刚说他爸妈的事,你说他心里怎么想?” “没想到学校电视都播这个事,我还以为这几天没人关注了呢。” “他哭了没有,你们谁能看清他哭了没有?” …… 黎容当然没哭。 他依旧撑着下巴,懒懒倦倦,拇指搓着瓶盖玩。 类似的新闻他上一世全部听过一遍了,现在对他早就没有了第一次那种冲击力。 相比之下,他觉得自己的肚子更需要满足。 电视里,记者还欲喋喋不休,但刚说了个黎字,电视机蹙然黑屏,全部声音和画面都消失了。 岑崤用完遥控器,目光转向刚才调台的几个人,一语不发。 那几人也不吃饭了,怯生生的回望岑崤,忐忑刻在了脑门上。 岑崤眼底阴沉,嗤笑一声,手腕一翻,将遥控器扔在了他们桌面上。 食堂桌子是空心的,遥控器砸上去,“砰”的一声,惊的周围几桌的人一抖。 岑崤也不管引起什么风波,端着刚做好的炒河粉和鸡蛋羹回了座位。 他走之后,一直没人再敢把电视打开,大家闷头吃饭,也不往黎容这边看了。 倒是林溱愤愤不平:“这记者就是故意带节奏,捐款不是做好事吗,每年都捐不更说明是好人了吗,结果他找一群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市民引导阴谋论,把大家的想法给带偏了。” 岑崤正好回来,将炒河粉和鸡蛋羹摆在黎容面前。 鸡蛋羹是浅黄色的,很嫩,表面浮着一层葱花,炒河粉更是油光鲜亮,里面添了全部的配料,装了满满一大盘。 黎容看见岑崤关电视,也看见岑崤扔遥控器了,他能感觉到,岑崤有点不悦。 岑崤为了降低他的关注度,辛辛苦苦排了四十分钟的队,结果前功尽弃,还是让他成了众矢之的。 黎容揉了揉干瘪的胃,对着炒河粉砸吧嘴:“饿死我了”,嘟囔完,他抬起桃花眼,笑盈盈的看着岑崤,轻声问,“你是不是也饿坏了?” 岑崤分明还有点不痛快,听着黎容的软声软语,他也只是稍微敛眉,坐在了黎容对面:“我不饿。” 林溱看不得黎容淡定的接受一切,气道:“简直逻辑不通,照他们说的,捐款是错的,难不成不捐才是对的?真想问问那些人,他们有没有捐过十万块钱。” 黎容满足的嗅着炒河粉的香味,心中也不免暗暗叹气。 林溱到底还是年轻,情绪这么容易被挑拨,怪不得后来在跟无良公司的博弈里吃了大亏。 反倒是简复这个对黎容没太多好感的人,对新闻最冷静。 他咬着筷子尖,凝眉思索片刻,自言自语:“我怎么觉得这家媒体名字那么眼熟呢?我肯定在哪儿见过,应该是去一区闲逛的时候,写什么来着?” 他不像岑崤和父母之间那么泾渭分明,他家庭关系挺和谐,从小就爱往一区跑,以前因为他是小孩,一区那些叔叔伯伯也不太避着他,他偶尔能看到一些资料,等到确定了特殊招收名额,一区对他的限制就更松,他闲来没事,看些有的没的八卦。 这家媒体一定是他无聊瞎看的时候扫过的,但他既然没有太深的印象,就说明这家媒体的承办人他不认识。 简复想不起来暂时也不为难自己,他轻哼:“这煽动舆论颠倒黑白的心思真是昭然若揭了,恨不得把黎清立和顾浓打得一无是处,没有一点正面形象。” 岑崤用筷子敲了敲桌面,打断简复的话:“吃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