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的下场。 他不得不承认,像岑崤这种混邪,才能在一潭浑水里游刃有余。 好在他是个聪明人,吃了教训就会长记性。 黎容靠在副驾驶,扭头望着窗外,随口嘱咐道:“走东南门,从停车场可以直接开进校园里,没人拦着。” 司机师傅诧异的暼了他一眼:“看你模样还是个高中生吧,对a大这么熟悉?” 黎容:“嗯,我爸妈曾经在这教过课。” 司机:“噢,了不起,教授啊。” 黎容轻笑,舔了舔发凉发干的唇,淡淡道:“教授有什么了不起的。” 司机:“搞科研的,造福百姓,值得尊重。” 黎容若有所思,笑意稍敛:“这段时间不是有教授出事了,闹的还挺大的。” 司机灵光一现,赶忙竖起食指,在脑袋边快速晃了晃,一遍皱眉一边念叨:“啊对对对,那个姓黎的教授,哎呀害群之马呗真不是个东西,把我们纳税人交的钱都偷去自己公司了,住别墅,开豪车,结果三年都没研究出来那个药,之前天天上节目,接受采访说药马上就出来了,以后孩子们不用遭罪了,就是道貌岸然的骗子,良心被狗吃了!” 黎容忍不住问:“您知道研制一款新药可能十年投入几十亿都没有结果么?” 司机摇摇头,小声嘟囔:“我哪知道,我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黎容又问:“那您知道报批经费的流程有多繁复么,哪怕他真的贪污了,上上下下签字的人也都脱不了干系。” 司机理直气壮道:“新闻上没写,我关心这个干嘛,我就是一吃瓜的,反正他好像畏罪自杀了,要是不心虚,他自杀干嘛,出来澄清就完了。” 黎容沉默了十几秒,眸中神情凝结成霜又缓慢融化,然后不禁笑出了声,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你说的对。” 车开进校园,停在喷泉广场边,黎容交了钱下车,司机一边递给黎容小票,一边嘟囔:“真羡慕考这儿来的学生,都是人才。” 黎容没回话,关上车门,将小票折了折,撕成比指甲还小的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a大校园内的喷泉广场很大,周围的居民和住在宿舍的校职工家属也经常会在这里锻炼身体。 黎容以前很少仔细观察这座高高在上的学府里,最贴近烟火气的地方。 “卖手套围脖帽子啦!一律六十块,一律六十块。” 广场上偶尔会有小摊贩,趁着学校安保不注意,来这里做生意。 摆摊的人经常跟安保打游击战,见的久了,彼此也都熟悉了,有时候安保偷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也能多买点钱。 黎容唯一有印象的摊贩就是卖手套围脖这个短发微胖的妇人。 因为黎清立曾经跟他说过,十年前有个在校生化实验室做管理员的灵巧姑娘,给人背了黑锅,被打翻了铁饭碗,无处申冤。 他那时年轻,只是个普通讲师,没有地位,没能坚持据理力争,懊悔至今。 后来这姑娘为了找同样到过现场可以证明她清白的某个陌生学生,干脆在a大摆摊卖毛线帽,可惜能给她作证的人一直没找到。 黎清立怜悯她,让人给她办了a大图书馆的卡,让她有空就去图书馆里多读读书,在申冤的路上也别荒废时间。 黎清立用这姑娘的事教导过黎容,告诫他不要小瞧任何一个能将一件事坚持数年的人,他们哪怕没有达到目的,也一定有过人之处。 比如这姑娘,十年间将a大的藏书翻了个遍,现在没几个人能比她对这座图书馆更了解。 黎容问:“那她转行做老师都绰绰有余了,何苦买毛线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