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只得也像从前一般,乖乖闭上嘴,做个称职的忠实听众。 丁华还在一旁数落:亏老大大中午的,病了也不肯消停,非得把我喊来,说啥你从x县赶过来辛苦,靠,敢情老子从城东赶到城西就不辛苦?要不怎么就说人比人气死人呢,瞧瞧,这就是血粼粼活生生的例子啊!说着还往身边的林安处斜了一眼。 林安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丁华语中那看似抱怨实则打趣的调侃,他全部的感官都在听见对方所说的有关徐新状况的第一句话时,就停止了运作。 丁华独自说了半天,却不见林安有什么回应,不由又看了他一眼,怎么,傻啦? 林安回过神,赶紧摇了摇头,几秒后又忍不住轻声问道:他他病了? 丁华一挑眉,故作不解道:你说谁? 林安心中急切,目光略一躲闪后,才回答:徐徐哥。 丁华闻言突然一声坏笑,哟,改口啦?不叫徐先生了? 林安脸一红。 丁华长叹了口气。道:唉,果然是差别待遇啊,老子在你俩这儿到底还有没有地位了!说着瞟了一脸担忧的林安一眼,准备要回答他先前的问题,不料刚张开口,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却突然从暗格里传了出来。 丁华腾出一只手将手机拿了过来,等看到来电者的姓名后不由乐了,他扭头对林安道:喏,这铁定是找你来的,要不干脆你接了得了? 林安看着丁华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老大两个字,神色微动,却迟迟没有动作。 丁华见状翻了个白眼,只得自己按下了通话键,将听筒放到了耳边。下一秒,林安便听见对方操着那天生的大嗓门极度不满地对着手机另一头的人抱怨道:嘿哥,我说你俩这谈恋爱呢,不带这么黏糊的啊。 徐新不知在那端说了什么,没两秒后,便又听丁华继续在这头说道:弟弟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早接上车了,好端端地跟我旁边儿坐着呢,放心吧您就,跑不了! 过了片刻,又往林安处看了一眼,道:要不您亲自跟他说?正巧,他刚还跟这儿担心呢,听说你病了,紧张得跟什么似地。 说完,尚带着一丝余温的听筒就被按在了某只微微发红的耳朵上。 林安拿着被硬塞进手里的手机,讷讷对着话筒,不知该作何反应。丁华适才在身边一通直言不讳的胡言乱语,彻底将他勉力维持住的镇静打破。 徐新也察觉到了这份与丁华截然不同的安静和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开口试探着叫了一声:林安? 林安被这过度沙哑和疲惫的声音激得一颤,他紧了紧握着手机的手,应了一声,恩。 徐新似乎在那头笑了笑,却由于身体不适,又忽然克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林安听见,虚靠在椅背上身体不由跟着朝前倾了倾,再掩饰不住担忧地问道:你,你还好吗? 徐新略显沉重的呼吸从彼端传来,良久后,才低低应了声。 林安皱着眉,舔了舔因惶急而发干的嘴唇,忍不住又问:是不是感冒了?吃、吃药了吗?有没有发烧略一停顿,又问:要不要去医院,我 丁华坐在一边开着车,已经听呆了,他时不时诧异地往林安的方向看去,心里啧啧称奇。也难怪,自他认识林安起,就从没见对方对谁一口气说出过这么多关切的话来。 林安对丁华投来的目光浑然不觉,他兀自对着话筒轻声问着、说着,却突然被徐新略含笑意的声音打断,他没有回答他刚刚提出的一系列问题,只意味不明地温柔问他道:很担心? 林安猝然收声,这才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定定呆坐在位子上,半晌,才回复怯懦地恩了一声。 徐新似是对这答案很是满意,沉默了一会后,才笑了一笑,又哑着嗓子继续问道:那要不要来看一看我? 林安尚未从方才的惊慌中缓过神,闻言只一呆,一时没有接话。 徐新等了等,见他不答,忍不住又轻咳了两声。 他随意拨弄着桌上摆放的装饰物件,料到此刻通话另一头的对方必定已是一阵忐忑紧张,又兼有丁华在身侧,不回话也正常,于是便也不再步步紧逼,适时退后了一步,故作遗憾惋惜道:算了,还是等不想话还没说话,原以为又将沉默到底的那人却突然有了反应。 好。声音又轻又急, 徐新反倒稍微愣了一愣,手上动作也随之一停,不确定性地恩?了一声。 林安坐在车里,握着手机的手越收越紧,整个人像被刚刚忍不住冲口而出的那个字耗尽了所有力气,好一会儿后才重又积蓄起新一轮面对对方的勇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