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引不出背后主事之人了。” 沈黎情急之下抓住了沈蜜的胳膊,“那咱们眼下怎么办?” 沈蜜:“按兵不动,引出幕后主使。” 说话间,她扭头看向槅扇的镂空花雕处。 不出所料,果然看到崔氏着急忙慌离去的身影。 还被傅昀州说准了,崔氏疑心又谨慎,必定会留下听壁脚。 沈蜜收回目光,面前的父亲叹息了一声,含泪道:“可就算抓到幕后主事又怎样,洛儿的身子……” 沈蜜安慰地拍拍他的胳膊,“父亲放心,傅都督已派人去永州请蔡神医了,定能把哥哥的毒解了。” “当真?”沈黎眸光一亮。 沈蜜认真点头,沈黎这才稍稍安了心。 * 崔氏惊慌失措、跌跌撞撞地回了宣素堂,着急忙慌地叫人去后罩房,唤来她的心腹郭海。 郭海是个本是一介草莽,练了一身功夫,早些年隐姓埋名跟在崔氏身边,替她料理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人和事。 崔氏将他叫来后,目光沉沉地对他吩咐了一番,方才让他离去。 * 夤夜十分,月色正浓,秋虫唧唧。 城郊乡下的一处茅舍中,告假回家的苏嬷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踏实。 做了坏事总是良心不安的,可她能怎么办呢? 独子一家的性命皆握在崔氏手中,她是不替崔氏做事做也不行啊。 她双手合十闭着眼睛祷告,祈祷不要有冤魂找她作祟,要找就找崔氏去。 却在下一刻,听到房门处嘎达一声的动静。 苏嬷嬷惊恐地睁开眸子,只见一条黑影立在门口,轻轻缓缓地朝她迈步而来。 魂飞魄散下,苏嬷嬷惊声尖叫,“你是人是鬼!” 那人影却蓦然嗤然一笑,“苏嬷嬷,是我。” 苏嬷嬷拍着惊魂甫定的胸口,借着月色瞧清楚了来人的面目,怨怼道:“郭海,你怎么一声不吭来了,吓死老身了。” 说罢,她又觉得不对劲,警惕问道:“深更半夜,你过来干什么?” 郭海抽出藏在身后的佩刀,月色下,寒光毕现,他拖着刀一步步朝她走去。 “苏嬷嬷,对不住了,事情败露,夫人让我来封口的。” 苏嬷嬷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咕噜噜从床上翻下去,连滚带爬地往后躲,“你……你……要杀我?” 郭海举起刀,一步步逼近,阴沉沉道:“我也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苏嬷嬷,黄泉路上,你可别怪我啊,要怪,就这能怪自己手脚不利索,做事露出了马脚。” 此时,躲在梁上的燕歌无语地摇了摇头,忍不住打了个困意深深的哈欠。 也不知道这出戏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她出场。 反派死于话多,话本子里诚不欺人。 苏嬷嬷最终被逼至墙角,无路可退只能引颈就死。 郭海举起了手里的刀。 银光一闪,眼看就要手起刀落。 却在下一刻,他的身躯猛然一僵,轰然倒在地上。 借着透进窗户的月色,苏嬷嬷看到一只飞镖深深地插在郭海背后,有粘稠液体滚滚流出。 巨大的变故,让她大骇失语,只能捂着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一个娇俏的身影从梁上翻下来,如一只灵巧的燕子,电光火石间便拾起地上的大刀,抵在了苏嬷嬷的脖颈上。 “苏嬷嬷,如今你的命是我的,走,跟我回去认罪。” * 后半夜,沈府的正堂灯火通明。 燕歌将苏嬷嬷压了进来,当堂受审。 沈黎听闻此事,赶紧派人将一家老小都叫了过来。 没一会儿,正堂内便满满当当站了一屋子人。 傅昀州亦被惊动,恰合时宜地赶了过来,就坐于正位上。 沈黎坐在太师椅上,与傅昀州隔着一盏茶,其余人或立或站,面上神色各异,有看好戏的,有作壁上观的,有心怀鬼胎的,亦有不知何故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