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面无表情地偏开头,强行压住心里的怒气,沉默地看向电梯楼层的倒计时。 “江叙,”沈方煜却像是发现了什么特有趣的事情似的,盯着江叙因为偏头而落进他眼底的耳垂,“我发现你耳垂上也有痣。” “哦。” “而且你耳朵红了。” “滚。”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邵乐虽然看见江叙和沈方煜全程都在小声说着什么,但还好,两个人还是有分寸,没在电梯里打起来。 只是…… 江叙几乎在电梯打开的第一时间就走了出去,仗着人高腿长顷刻间都快没影儿了,邵乐急急忙忙追上去,就看见沈方煜优哉游哉地缀在江叙身后,插着兜眼里满是计谋得逞的笑意。 “邵乐,”江叙突然偏头问终于追上来的邵乐,“我耳朵红吗?” 邵乐有点儿奇怪,“不红啊。” 江叙深吸一口气,转身瞪了一眼沈方煜,后者像是早就料到一般,抬手比了个手枪的手势,不过还没发射出去,江叙就扭回了头。 “今天门诊结束后你去跟后勤申请,再给我们住院部修座电梯。” 邵乐:“啊?” “经费不足就从沈方煜账上扣。”江叙步履如风,“就说是我建议的。” 邵乐:“……” 作者有话要说: 江·吃软不吃硬·叙 第26章 争端 门诊大楼,妇产科。 江叙换上了干净的白大褂,袖口扣得一丝不苟,脖子上挂着冰凉的听诊器,上衣口袋上别着蓝白色职位挂牌。 跟刚刚在沈方煜面前相比,江叙的气质温和了很多。 他喝了口茶,推了推冷色调的半框眼镜,大致扫了一下已经登记的挂号数,按下了开始叫号。 最初的几个病例都是上午来看过之后复查的,估计是拿到了检查结果就直接过来了,第一个非复查的患者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 她走进来站在江叙面前,捋了捋鬓边的头发,看起来有些窘迫。 “坐。”江叙说。 “哦……哦好。”女人扶着椅子坐下来。 江叙看了眼电脑屏幕中显示的名字,跟来人确认道:“阮秀芳?” 女人点点头,“我是。”她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 “是哪里不舒服?”江叙从电脑上收回目光,望向眼前的女人。 “我……我……”阮秀芳嘴唇嗫嚅,半晌都没有说清楚。 “直说就好,没事的。” 江叙每次坐诊都会遇到很多这样的患者,不同于其他的科室,许多女性受封建思想的荼毒,总是对看妇科有种天然的羞耻感,尤其是年纪大受教育程度不高的女人和十几岁的小姑娘,往往对妇科谈之色变。 邵乐看了一眼拿着笔的江叙,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平静地等着阮秀芳开口,镜片后的目光里没有不耐烦也没有侵略感,是个聆听的眼神,无端就给人一种想要相信他的感觉。 面对病人的江叙,和面对学生的江叙是很不一样的,这一点,从邵乐第一次跟着他坐诊就感觉到了。 那时候江叙和她说,病人的心理往往是很脆弱的,尤其是很多来看妇科的患者,来这里就很勇敢了。 他们不是学生,不需要你严格地教会她什么,你唯一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不遗余力地帮助她。 果然阮秀芳吞吐了一会儿,低着头盯着办公桌,开始小声道:“就是每一次……跟我男人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