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我便没上去,在这里说什么呢?” “我与妈正说雏鸾的终身呢。”芷秋笑偎在他肩头,与他耳鬓厮磨,“大早上你怎么就来了?衙门里没事情忙?” “事儿倒是有,交给下头的人去办了,我来看看你,想听你弹个曲儿,一会儿上去弹与我听?” 芷秋将下巴碎捣在他肩头,嫩玉肌肤,柔肠万缕。其间四娘端出几碟果品与老姨娘细声吩咐,“到门房上给姑爷的儿子吃,问他吃过饭没有,请他到露霜房中去坐。” 那老姨娘嗤笑她一句,“桃良那丫头恐怕早就扑进去了,还等人?你也是老糊涂。” 四娘讪笑,旋裙回去,殷勤备至地拿来两个枕头垒在榻背。恰时芷秋已将韩舸的事同陆瞻讲完,陆瞻半斜去枕上,十分自在的模样,“妈妈要看着韩舸好,我去见见他父亲就是。” 忽一听,两个人皆乍惊乍喜,芷秋回过身来将他晃晃,“你去同他父亲说,能管用吗?听说他父亲专是个不畏权势之人,况且这又是人家门户里的私事,他能听你的?” 在这里,似乎从没有关于男欢女爱的世俗礼教,陆瞻自然而然地将个一手臂绕去她的腰,“前年在京,他参了朝中一位大人,那份折子还是我从司礼监抽调出来呈给皇上看的。我这里就将雏鸾认下当个义妹,他儿子又不是娶正妻,他大约会卖我这个面子。” 四娘忙把两个手合十拜一拜,“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是天大的好事不是?秋丫头,你瞧,咱们愁了一二年的事情,姑爷一句话就给解了难,这才是天降的福气!三姐,快去楼上叫雏鸾梳妆好下来拜一拜姑爷、给姑爷敬盅茶,好认了兄长去!” 欢喜间,芷秋微俯了身去拨他浓密的睫毛,“折子不是就该给皇上看的吗,怎么还要你抽调出来?” 拨得陆瞻酥酥麻麻地痒,捉了她的手,“两京十三省,天天都有几百上千的折子,皇上哪里看得过来?都是先送到内阁,内阁拟了批条送到司礼监,无大事司礼监批红,有大事再呈给皇上。” “天下民生,哪样不是大事?要是哪位大人得罪了内阁和司礼监的人,岂不是不见天日了?这内阁司礼监不就是‘一言堂’?什么都他们说了算,要是勾结起来,如何了得?” “秋丫头!”四娘狠剜她一眼,“这些事,哪是你该问的?” 陆瞻将手摆一摆,意为不妨事,“没你想的那样简单,朝堂上向来没有同心同德,司礼监要是不忠于皇上,就不会有司礼监。况且朝堂上还有一帮言官见天儿闲盯着,外头还有镇抚司。” 听得兴起,四娘将瓜子壳儿一吐,也来闲插一竿子,“这镇抚司是管什么的?” 望一望芷秋,一样两个眨巴着的眼满是好奇,陆瞻便言无不尽,“镇抚司分南镇抚司与北镇抚司,南镇抚司主管军纪军法,北镇抚司管各级官员的刑事,镇抚司提点刑狱,可不经过三司会审,能自行拘捕刑讯各级官员。” 芷秋倒抽一口凉气,闪着惊骇的眼,“那谁管镇抚司呢?” “我。”陆瞻伸出手去捏一捏她的腮,“不是告诉过你我杀过许多人?” “我的娘嗳,”芷秋瞠目结舌,端坐起来,“怪道祝斗真他们怕你怕得要死。” “你怕不怕?” “我才不怕,我又不是做官的,我是你的妻子嘛。” 云鬟雾鬓滑过残阳,陆瞻将她掣到怀里耳语,“小妻子,我今晚不回去了成不成?” 偏巧叫四娘听见,忙嘱咐,“不成不成,这婚俗还是要遵的,哪有未婚夫妻住到一处的?仔细不吉利。” 芷秋慌着起身,拂正衣裙,与陆瞻暗里交汇一眼。一张红脸刚好衬得云霞失色,夕曛无光。 少顷请了雏鸾来,装扮得妥妥帖帖,依着四娘的话,跪拜敬茶,叩首行礼,果然认了陆瞻。芷秋在旁看着,一会儿摸她的鬓、一会儿捏她的腮,又将陆瞻真心实意地谢了一遍。 滑过去的四五日里,陆瞻特意去拜会了韩大人,晓之以情恩威并施一番后,总算说动了亲事。韩舸得了消息后登时拖着伤体到祠堂里上了几炷香,马不停蹄地套了车到月到风来阁与雏鸾报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