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用家里干净的浴巾把涂山尧整个人裹了起来,找了一套粉红色看起来毛茸茸的长袖睡衣给他换上。 这个睡衣是连体的,兜帽上立着一对长长的兔子耳朵,身后还有圆圆的小尾巴,睡衣有些大,小团子整个人套在里面,就像是一只软乎乎的小兔子。 啊毛茸茸的。涂山尧摸了摸身上奇异的触感,伸出手揪住了头上的小耳朵在脸边蹭了蹭,虽然没有他的尾巴舒服柔软,但也比那硬邦邦的校服舒服多了。 涂山尧白色的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颊上,显得他格外瘦弱,小小的身体裹着厚实的睡衣,都让人有些担心他走不动。 是毛茸茸。严承志用吹风机给他呼噜着头发,看着幼崽的脑袋一点一点,不一会,就伴着吹风机的轰鸣声睡了过去,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傻爸爸般的笑容。 他轻轻地将涂山尧放到床上,给他改好被子,嘴里嘟囔着:怎么办,尧尧这么可爱,我都舍不得送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涂山尧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就听见了噼里啪啦的摔东西的声音,激烈的争吵像是白纸上的黑点,一旦听到就无法忽视,他猛得掀开把自己压得严严实实的被子,一下就坐了起来。 只见这是他没见过的一个房间,硕大的红木箱子几个堆在一起,整整齐齐地靠着墙,房间内除了一个老式的洗脸盆外,只有他身下的这张双人床,整个房间显得格外的狭小,一套蓝黑色的警服挂在墙头,他的旁边还有人睡过的压痕。 严叔叔的房间比南南姐姐的还小啊。涂山尧感慨了一声。 他在青丘山的领地可大了,可以说他拥有整个山头,是地地道道的山大王。平日里想怎么睡就怎么睡,若不是喜欢暖呼呼的小窝,涂山尧更喜欢从青丘山南一路滚睡到山北。 哪里像是在人间,他穿这么多睡了还盖大被子,滚都滚不动了。 既然醒了已经睡不着了,涂山尧就揉了揉眼睛,随意幻化出了跟昨天一样的小鞋子,推开门迈着小短腿就往外面走去。 只见穿着整齐的校服的严以南站在茶几边上十分激动,她手里拽着个硕大的书包,头上的发带已经快要滑到街头,她却浑然不知,一双杏眼格外红肿,看起来已经哭了很久。 站在她对面拦住严以南去路的正是严承志,他穿着一个深灰色的大背心,手上拿着根皮带,用涂山尧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愤怒又痛心的声音喊着:你今天走出这个家门,你就别认我叫爹! 第10章 你今天走出这个家门,你就别认我叫爹! 不认就不认,你给我让开,我的未来我自己去闯!严以南才不吃他的威胁,提起包就想往外躲,却被严承志举皮带的动作吓得一个哆嗦,连声音都哑了不少。 涂山尧哎呀了一声,缩着脑袋看着父女两人吵架,心中很是好奇。 姐姐是想去闯什么地方吗?跟尧尧一样到其他世界玩? 你有个屁的未来。严承志丝毫没发现旁边出现一个白发小团子,他双眼泛红,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副咆哮怒狮的姿态,你现在才高中!高中都没毕业你跟我说要去娱乐圈?你跟我要去唱歌跳舞?严以南你怎么那么能呢? 这不是唱歌跳舞!我是先去培训,人家都在等我了!严以南头一仰,炸了毛一般地朝着严承志吼,我又不是你,我不想当警察,你连我妈都能弄丢,你就是个窝囊废!我能,我当然能! 严承志气得话都说不出,哆哆嗦嗦地拿着手中的皮带就想往严以南身上抽,吓得小姑娘举起手中的大包疯狂格挡。 涂山尧吓了一跳,虽然他不知道这皮带是拿来干什么用的,但他可被白泽老师用藤条揍过手掌心,那火辣辣的疼他现在都记忆犹新,打一顿他能委委屈屈哭一天。 这种东西打到人身上岂不是更疼! 小崽子不再犹豫,像一个小炮弹一般,以两人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直直地冲到了严承志身上,牢牢地抱住他的大腿,带着哭腔的声音喊着:叔叔不要打南南姐姐,她会乖乖的。 严承志人还在气头上,直接被涂山尧撞了个倒仰,手撑着沙发靠背喘着粗气,摸了摸小崽崽的头发,轻了些声音:尧尧你走远点,叔叔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下这个不孝女,真的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现在出去能混几天? 严以南还在哭,边哭边骂:我怎么就活不下去了,就连这个没人要的野孩子都能活得好好的,我出去怎么就混不下去了呢? 她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来历不明的涂山尧,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小孩子就是没人要被捡回来的,过几天就要被送去福利院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