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崇月含笑:“不是说不要和别人一样的东西吗?” “但钱不一样!”夏皎认真解释,“钱是特殊的,是高贵的。每一张现钞的编码都是独一无二……而且电子货币也是独一无二的。” 温崇月大笑出声,他的梅子整个吃掉了,低头去抢夏皎手中的,含在口中,舌头轻轻擦过她的指尖。梅子酸酸甜甜,好像经过她手指的,味道格外不同,就像在蜂蜜罐中滚了一圈。 几年前掀起的古镇潮、西藏潮、丽江潮、大理潮流始终没有衰退,随着经济发展,外出旅行的人越来越多,相对应的,大大小小古镇古城的服务设施也越来越完善。相较之下,江南水乡似乎更适合偶尔假期出行,尤其是太湖流域大大小小的古镇,名声在外,即使是淡季仍有游客赏玩。两人抵达时已经临近傍晚,江苏水乡夜景大多不惊艳,但临河而建的客栈别有一番风味。两人入住在南湖附近的一家店,圆床搭配纱幔帐,颇具雅意。 晚上自然要吃大名鼎鼎的“万三蹄”,周庄到处都是卖这个的熟食店,味道却不好保证。夏皎晚上吃不了太油腻的,就点一份奥灶面,这名字听起来怪异,其实就是用鸭肉做浇头。再配一份万三蹄,一份清蒸白丝鱼,一份水面筋皮儿的三味圆,两条红烧鲃鱼,一碟阿婆菜。晚饭过后,还能沿着古镇闲逛,倦了还能去酒吧喝酒泡吧。 晚上就住在临湖房间中,圆床很好用,各个角度都行,温崇月很满意,甚至想将家里的床也换成这种。 夏皎对镇上的一茶馆更感兴趣,她简略搜过,听说三毛曾在此品茶,茶馆老板还张贴了和三毛的往来信件。温崇月当然满足了妻子的期待,他就是这样的脾气,宽容随和,只要是不过分的要求,基本上都由着夏皎。 也因这点,夏皎才愿意和他聊天,敞开心扉。 无论说什么,对方都会认真听,耐心帮她分析、开导。 “你知道吗?”临湖的位置,夏皎双手托腮,认真地和温崇月讲,“我跟爸爸妈妈上学读书的时候,他们常对我说的,就是’家里穷,你得争气’。” 温崇月安静听。 清冽的风从窗户中送进来,将茶香冲淡,夏皎低着头,睫毛看起来像干净温和的蝴蝶翅膀。 “我们家比不上他们有钱。” “上学不比吃不比穿,你得比学习啊。” “知道我和你妈妈供你上学多不容易吗?” 夏皎在窘迫的青春发育期,经常听着这种话长大。和父母住在一起后,他们常常在餐桌上提起,赚钱的辛苦,抚养她的不易,劝诫她好好读书。 夏皎当然明白他们爱自己,也知道父母只是不想让她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 可是,对于一个孩子,对一个还没有成年、三观还没有完全形成的孩子哭穷,会让她心理自然而然地留下自卑和谨慎小心的影子。 她不敢犯错,因为下意识想到父母说的“我们家比不上他们有钱”,她担心这种错误会让家庭遭到不能承受的负担,因此在整个青春期,她小心翼翼,控制欲望,将自己蒙在灰扑扑的阴影下。 父母总是夸她乖巧懂事,但夏皎清楚地明白,她不喜欢这样的“乖巧”,更不喜欢这种“懂事”。 也不能因此指责父母,他们是从“能吃饱穿暖就不错”的年代中成长的,在他们眼中,孩子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每天吃得荤素搭配、有书读、有补习班上,已经很不错了。 都是第一次做父母,夏皎理解他们。 可她还是忍不住想,如果小时候父母不这样教育的话,她是不是也会在社交上游刃有余。 就像温老师。 “其实我很羡慕晚橘那样的女性,”夏皎说,“她聪明,不怯场,社交能力很高,好像无论怎么样的场合都能应付得来。” 顿了顿,她又说:“还有宋萧,她很勇敢,很大方。” 温崇月没想到她在这时候提宋萧,自然地说:“从上司的方面来评价,她的工作能力的确不错。” 夏皎点头。 温崇月说:“听起来,你似乎想解决这个困扰。” 夏皎叹气:“试过……但好像没什么用处。大学时候晚橘帮我做过脱敏治疗,嗯,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工作上的时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