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也免得再被人指指点点。 纪雨宁没想到里头还有这桩缘故,虽然感人,但恕她实在没法理解,为了成全夫妻恩义的美名,就牺牲掉一双儿女的幸福,这究竟算勇敢还是懦弱? “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易地而处,是陛下您遭逢噩耗,我也不会起轻生之念,除却伤心难过外,更得好好将孩子抚养长大,毕竟那是生前最后的念想,对不对?” 纪雨宁不想为了争宠就说些海誓山盟之类的空话,正因她看重楚珩,才更不愿意欺骗,毕竟人生除了爱情之外,还有许多许多,都是割舍不掉的。 楚珩自然理解她的想法,遂轻轻笑道:“换做朕也是一样。” “但,”他轻轻吻了吻纪雨宁的手背,“在将孩子养大成人后,朕会选择追随你而去,如此既成全了责任,也成全了爱情,不是两全其美?” 纪雨宁不得不承认,皇帝的情话比她要动人许多,这甚至不能从话本子里学来,更多像是一种天赋。 纪雨宁感觉脸上有些发烧,只得拿罗袖遮住面容,再轻靠在楚珩肩膀上,“还有一件事。” 也是她思之良久的,原答应石家要为爵位的事说一说情,后因皇帝在宴会上从天而降,后又忙着进宫事宜,纪雨宁不知不觉便忘了这茬。 如今想起来,却是再耽搁不得了。 楚珩对她的心思了若指掌,“想是怕对不起石家?” 纪雨宁诚实地点点头,不管怎么说,她抢走楚忻、害得石景兰丢脸是事实,何况石景兰养了楚忻多年,未必毫无感情,这回新仇旧恨一并发作,她更该难受了。 再者,石老爷在朝中耕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念在他是皇帝舅舅,也该成全这最后一桩心事。 虽然石家获得的好处不少,近些年更是尾大不掉,难以打发,但,纪雨宁的考虑也不是毫无道理,若延搁太久,难保叫人议论他刻薄寡恩——横竖只是立个世子,撼动不了大局。 楚珩想了想,便点头应允。 另一边,石景兰早已在家书中悉数告知纪雨宁抢孩子的事,石家人无不义愤填膺,枉他们先前给了纪雨宁那么些好处,这人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人家费了多年的心血,她转眼就去摘桃子,简直横行霸道! 要命的是连太后娘娘都被她哄了去,石老爷简直痛心疾首,就算纪雨宁腹内揣了个宝货,那孩子身上毕竟没流着石家的血,太后就不能多为娘家人想想么? 当即整衣敛容,“来人,我要进宫,亲自去探望太后娘娘。” 石景煜劝道:“爹,您别这么冲动呀,依我看也不是什么坏事,纪夫人那样能干,没准是看姐姐辛苦,特意为她分担呢!” 石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没见过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他姓石还是姓纪? 石景业亦皱起眉头,“二弟,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没看纪淑妃已经踩到咱们头上了么?今日是德妃,明日就该轮到国公府,你指望爹网开一面,人家只怕要赶尽杀绝。” 石景煜撇着嘴不说话,心想这群人才是被害妄想症犯了,纪雨宁好端端的做什么要跟石家过不去?她又没个好娘家,扳倒了国公府,纪家一个商户也爬不上去。 倒是大姐进宫多年还是这么小心眼,一味含酸拈醋,明明是芝麻绿豆大小的事,偏要挑唆得家宅不宁——自个儿争宠争不过旁人,就让爹和大哥出头,这才叫扶不起的阿斗吧? 石景煜没想到自己也有旁观者清的一日,心里倒微微自得,既然爹和大哥上赶着要被人当枪使,他也懒得管了,等被骂回来才知道丢脸呢。 可爹说是见太后,指不定还会顺便找一找纪雨宁的麻烦,自己要不要向她提个醒呢? 这念头方一闪过,就见门外管事慌慌张张进来,“老爷,老爷,出大事了!” 石老爷一把胡子飘然而袅,不耐烦道:“又有何事?” 总不见得连小郡王也一并被抢走了吧?那景兰也太不中用了些。 管事连连摆手,猛吸口气道:“是喜事,老爷你先前请立世子的奏章,陛下已经批下来了,择日交由礼部办理。” 石老爷简直不知该做什么表情,石景业则按捺住狂喜,沉声问了句,“消息可靠么?” 管事重重点头,“自然,朝里都在议论呢,有几家已在准备贺仪送来。” 石景业讷讷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