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竟还有救??” 碧落没有回答。 径自伸出左手摸到斯祁复的脖颈后,沿着颈骨一阵揉捏,到接近腰椎处,突然猛一使力。 就听斯祁复喉咙里咔的声响,他一下子将那原本紧闭着的嘴张了开来,随即从嘴里喷出一团红黄掺杂的东西,臭不可闻,却又仿佛隐隐透着一股植物被烧灼后的焦香。那样伏在碧落肩头上哇哇吐了很久,直至吐出物体变稀变清,方始一口气往嘴里吸进去,随后身子朝后一仰,以着一种长久未见的轻松神情往床上躺倒了下去。 “公子是中了蛊毒,”见状碧落站起身,边将身上被污衣物卸下,边转身对一旁的斯祁鸿翔道,“因而累及数种病症在他体内淤积扩散,缠绵不绝,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各种药物和他自身情绪的恶变下,渐渐滋生出异端。” “蛊毒……莫非是传说已久的那类苗疆蛊毒么??” 碧落沉吟了下,摇头:“倒也不像,苗疆蛊毒多以虫蛇等活物为引,而此种蛊毒……”他低头朝地上那堆红红黄黄的浆液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此种蛊毒,却似乎是以某种植物为引,当真罕见。” “这么说……复儿的病,是人为所置……” “空口无凭,碧落也无法确证些什么,大人今后凡事注意着些便是了。而公子的身体此后也仍要多加小心,我今只是打通了他腰间几处大穴,在毒未走入前以猛烈的法子吊回了他一线性命,又逼出他体内最浅显的蛊毒,让他能暂缓上一口气。但若要继续往下诊治,还得等他慢慢将这一副残破身子调养回来,有了足够的体力,才好放手用药。” “先生当真如活神仙一般……”闻言斯祁鸿翔由衷叹了声。 碧落笑笑:“大人折煞我了。不过在江湖上走动时间久了,侥幸见识过这类蛊毒,所以知晓些偏方。要说活神仙,当还是太医院的王老才是。”说着拱了拱手:“眼下且让公子尽情歇息,待明日他苏醒,我自会再来为他调方,现碧落先行告辞了。” 说罢便朝屋外走去,斯祁鸿翔忙道:“先生留步,今日天色已晚,先生一身衣着又已被弄污,如不嫌弃,不如留在府里住上一宿,将衣服交予下人们清洗干净了,明日再走。否则,只怕老夫的待客之道要被旁人都耻笑了去。 “如此,碧落恭敬不如从命。” 说话间,两人相伴离去,屋内也瞬间空了空,因丫鬟婆子都急急出门去备水冲洗了,原本人头挤挤的房间一下几乎空无一人,唯留一室浓重的异臭仍在房内缭绕不去,朱珠朝床畔望了一眼,想回到兄长身旁再去看看他状况,见嫂子曾韶卿已在他身旁坐下了,知是不应再去打扰,便轻轻跟她道了个别,转身默然往外走去。 一路上,夜色已经低垂,各处管事的将灯笼点了高高挑起,亮在花苑树丛间闪闪烁烁。 她沿着小径边走边望,原是想趁此散散心,却随即想起之前斯祁鸿翔看着她的那种神情,以及说出的话,不由再次心酸起来,因而本已走着走着将要到达额娘的住处,却眉头皱了皱,转身径自往自己那屋慢慢走去。直至望见屋里隐隐绰绰亮着的一盏孤灯,不由又暗想,所谓自己的住处,也无非是寄人篱下,终不是自己的爷娘,也不是自己的家,突然间一下子明白了书中黛玉的心酸,眼眶不禁一热,呆呆站在离自己屋子数步远的林子里无声抽泣了起来。 没想到小莲在屋里久等朱珠,一直没见她回来,所以搬着张凳子在门外坐着。 此时听见林子里细碎的哭声,立即朝那方向望去,一眼见到朱珠的样子,忙起身急急朝她跑了过去:“小姐,一会儿不见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成这样,莫非少爷……” 朱珠立刻摇头:“哥哥没事,太医院的碧落先生来了,刚给哥哥治疗了阵,看似好了很多,想是应有办法可以医治好哥哥的了。” “真的么?碧落先生……便是那位好看得不得了的年轻郎中么?” 朱珠被她这话说得不由噗嗤一笑,随后用力揉了把自己的眼睛,吸了口气道:“是啊,是那位好看得不得了的郎中。阿玛还将他今夜留在了府中。” “真的??小姐,他住哪屋呢?我们去瞅瞅?” “瞧你这色样,口水都快落到领子上了。” 听她一说小莲立即低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