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于禁海,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宦官贪财,所以眼见海贸有利可图,大多会插手进来。 市舶司的太监、苏州的织造太监,这些都是很肥的主。 文人要把大船毁掉,目的就是要掐断宦官的财源,所以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政斗。 海上贸易在这个年代确实很赚钱,只要有本钱,买几艘船,载点货,不要死在海上,基本上就可以把货物卖出去,因为明朝的茶叶、丝绸非常受欢迎。 对于那些西方航海家也是一样,只要过来,带上东西,回去再载一船货,那就是大卖。 一般来说,十倍以上的利润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才有很多亡命之徒趋之若鹜。 明朝在此时也有一定程度的白银危机,但在日本等地,白银还是有些泛滥的,银价也一直起不来。 后来,也正是因为长年累月的白银流入,给张居正的一条鞭法创造了条件,至明末时,大明的银价都开始跌了。 梅可甲初次出海,手笔不是很大,只备了十多万两的货物,但获利令他惊讶, 出去走上这么一回他才知道,为何太子殿下要提前好几年谋划, 如此巨大的利润,必定供养了一大批财力雄厚的商人,氏族商人再供养子弟读书科举,想来在朝廷里也是有力量的。 就像唐伯虎的那个朋友徐经, 就是富家商户出身,唐伯虎被打了一顿,没能科举,徐经胳膊可没断,就是没考上罢了,下一次说不得还得努力。 而之所以今天要去镇守太监的府上, 乃是因为这是个新任的镇守太监,出自东宫。 魏彬,后来的八虎之一。 朱厚照专门把这个人放在这里,就是为了梅可甲。 在梅可甲看来,既然是新上任,他又是东宫的人,怎样也要去拜个码头。 魏彬一听拜门的是他,那叫一个惊喜万分, “……咱家来浙江都四个多月了,整日里就是等你,你可总算是出现了!” 梅可甲是商人,商人不能穿绸缎,只有灰色的布衣,这件衣服始终提醒着他,身份之别,哪怕魏彬待他如上宾,那也极为守礼节,弯着腰拱手,“叫公公忧心了,主要是海上的时间说不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可知殿下现在已经监国了,朝廷于许多方面都有了新的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当差的怕给殿下惦记上。咱家就给惦记上了,虽说杭州的景儿是美,但我身上担着大事,这大事就你梅可甲的梅记。” “可不是咱家和你邀功,你不在的日子,不是咱家帮你护着这梅记,你回来时候还能一切安安静静的嘛?” “公公这话不对。” “我不对?” “梅记虽取自我的姓,不过那是为了掩人耳目。公公不是帮我护着梅记,是帮殿下护着梅记。” 魏彬先是一怔,随后嘿嘿笑了起来,指着梅可甲说:“怪不得殿下选了你,果然聪明,识大体。” 梅可甲再行礼,表示谦虚。 “这次出海获利如何?咱们把账算算,也好给殿下禀报。” 梅可甲说:“初次出海,有些不熟悉的地方,在下已经点了,大约六十万两白银。公公在杭州看护梅记也很是辛苦,这账不如就这样分,三十万两起解押送京城,归于殿下。公公意思一下,十万两买点茶喝。剩下的留给我作为再次出海的本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