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被训,只得老实的低头啃鸡爪,不敢多话。 念安眼神投向易不染,易不染立刻拒绝。 “想都别想!”以后他未必都舍得闺女嫁,更别说现在就找个添堵的女婿。 小孩子的好奇和兴趣来得快。 过了两日,白泽给她新买了一只小羊羔来,她所有的兴趣就都扑着小羊羔身上去了。 全家人松了一口气...... 不然照着她被惯坏的倔脾气,要真没给她弄个“媳妇”来,她很可能自己去外面抢一个回来。 小柚子照例准备了些吃食和衣服,像前些天一样亲自送去青云观。 正好是秋天,道观里那棵枝繁叶茂的银杏树远远望去,如堆满了黄金,地上落了厚厚一层叶子。 老秀才精神突然好了起来,倚着银杏树下,坐着叶子堆里。 拿着一块长形的木牌,极认真在写什么东西。 小柚子走近,“老秀才,你......” “给自己写个牌位!” 小柚子急了,“你这干什么糊涂事,哪里有给自己写牌位的?” 老秀才摇摇头,“今日兴致好,想起我这么个年纪了,提前写好总能用上。” 颤抖着的手努力的将笔画稳住,蘸了蘸墨汁,“我不写,等我有一日死了,你能知道我姓什么叫叫什么?” 小柚子愣了一下,似乎她还真不知道。 老秀才笑,眼里的浑浊越来越深。 握着笔,“别说你,就是青云观里的人都不知道我姓什么叫什么。” 随即似是想到什么伤心往事,摇摇头,“我自己都快要忘记了。”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姓周,名清远。我依稀记得这名是我外祖父取的。 我外祖父祖籍就是这宁安州人,祖上连着几辈都是做官的。大大小小的官都有。 我父亲说,我祖父头次看见我,说我面相适合读书,怕是文曲星下凡。 以后怎么着也能做个一官半职。 希望我能在清白做官这条路走远些,莫要与世俗官场同流合污,故而给我取名清远。” 说到此处,摇摇头,似乎是有些无力和羞愧在。 “可惜啊,我幼时倒还聪明,早早中了秀才。 可后来,就没后来了,一直是秀才。 所以啊,我给自己取了一个字,平庸。 周围的人渐渐开始叫我周平庸,叫着叫着就没人记得我原来的名字了。 朝廷灭了,改朝换代了,周围读书的故友都走了,改行逃生。 也没人记得周平庸了,大家都开始叫我老秀才。 叫着叫着,我也不太记得我以前姓什么叫什么了。” 话里的沧桑无奈和心酸,让小柚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老秀才摇摇头,笑,“罢了,罢了,都是说些闲话。” 将牌位交到她手里,“我若是走了,你将我牌位放着青云观就是。 至于尸身,就烧了埋入土壤饲养这古树银杏吧。” 小柚子拉着他的手,“别说胡话,你会好好的!” 老秀才摇摇头,“人大限将至,还有什么是说不得的。” 小柚子只得顺着应了她,老秀才欣慰地咂咂嘴,“我似乎是想起了后山的甘泉,不如我们去弄一些来泡茶吧!” 小柚子点点头,“好,我让他们去取山泉,我去找茶叶!” 老秀才看着她的背影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