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短短的几十年中留下微乎其微的足迹。 郗吾并未答他。 顾明阳便自说自话,小时候二叔板着个脸,分明比我大不了许多,至少做父亲是完全不能够的,然而他却总是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来教导我,我谁也不听,只听二叔的话。他仰头喝了一口水,望舒,你们是一类人吧? 那我二叔算什么呢?寄体,还是说你的容器?他问的天真直白,却执意想要得到答案。 郗吾轻叹一声,继道:我本就是顾俭,顾俭亦是我。 风神郗吾天生地养,是乃上古灵胎,风至,他存;风止,他亦于天地万物间跻身。 当初虚无之境接近枯竭,那次对于神明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劫难时,大多数神明选择石化千年,等待时机再次苏醒。 郗吾归于本源,为早日磨炼历劫,他动用禁术后七魄中失了其三,造就个薄情淡漠,亲缘浅薄的顾俭。然而就有如这世上时事无料,谁也每曾想过能够那么快遇见望舒,也是有他的存在,才能够点点滴滴记忆起来。 你若还想,依唤我二叔便可。 说不复杂是不可能的,顾明阳心中百味杂陈,他叹口气,你永远都是是我二叔。 顾明阳压低帽檐,隐去眸中神色,我去看看问青。 缭绕的艳色云层逼.近地面,好似一张张模糊的狰狞面孔堆叠一处,直直要将人咬下肉来才甘心。 如今天色已然渐晚,欲近黄昏。 郗吾升起结界,试图探入爱神的识海查看究竟。 望舒醒时天近破晓,郗吾身上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暖意洋洋,并不冷。 醒了? 望舒恍惚的埋头在郗吾怀中,淡漠的风神自他睫毛轻颤便已然知晓他醒来。 乖孩子,不怕。 哥哥,我,那些惨死的生灵走马灯般从他眼前一瞻瞻划过,他无法阐述自己的所见所闻,但觉得那些话语只是说出口都从齿缝中透出血腥与残忍。 望舒顿了顿,冰凉的水汽从他身上蹭过。 郗吾此刻尤那两个家伙死不足惜。 他撑起身子,面色苍白,唇角被咬的泛红,哥哥,你说,人类犯下的罪行真的可以被轻易的一笔带过吗? 他并无质问的意思,那双苍色眸中只是疑惑不解。 他们残害生灵,只为了取得动物身上漂亮的皮囊和具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但那些动物却被轻易的剥夺了生命。 何为高等人类,其行为又与屠夫有何区别。 来, 望舒像初生时那般倚靠在郗吾的臂弯,彼时他们看潮起潮落、日月更替,数万年如沧海一粟。 这世上的事情,分分寸寸是说不大清楚的,但人犯下的罪孽,终有一天会报应缠身。 郗吾声音微凝那场血色的流星雨并非导致世界崩塌的根本,而是生机。 生机?哥哥,此话何解? 虚无之境没有众多神明的支撑,各个位面自然也发生大大小小的变化,这些变化在星辰更替之间叠加愈渐,最终,只不过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法则为了挽救生灵,造就这一场灾难,看似末日,实则涅槃。 想必,你已见过乌托邦。 他言语肯定,望舒诧异他说的如此精确,仿佛曾透过谁的眼睛一一见过般。 法则不只是清洗了神明,世界瞬息颠倒,神明迎来新生,而乌托邦,则是人类新的极乐。 系统负责筛选人类,管理者负责寻找神明,重建信仰。而乌托邦,则负责容纳位面崩塌之后存活的有能力的新人类。 那些年老多病,或毫无生存能力的女人和孩子,望舒话音未落,便在郗吾的眸中得到答案。 原来,被舍弃了啊。望舒神色颓然。 郗吾抚过他缠绕的发,音色冰冷,不过是适者生存,物竞天择。 望舒无法理解,他的眸中还充斥着环境中一遍遍重演的景象,残忍的人类,被虐待的生灵,世间的恶和欲,他只是窥见了其中一角。 未待细想,似乎是伴随着天将大亮,新的劫难伴随着一身血气的顾明阳而来。 望舒!二叔!救人!顾明阳气喘吁吁,身上洒满了大片大片的鲜血。 顾明阳身形不稳,望舒上前搀扶他坐下,顾明阳也受了伤,身上大片大片的鲜血往外隐隐阴染。 二人对视一眼,望舒在顾明阳身上设了结节,任何风吹草动望舒便能立即感知。 他留下望舒花种,保护早已体力不支昏死过去的顾明阳。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审签了各位读者朋友们,祝我好运吧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