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来了。 王妃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吧? 姜似闭了眼,没再理会纪嬷嬷。 似乎到了反应强烈的时候,多说两句就想吐。 很快太医就走了进来,向姜似问过安,道明来意。 姜似睁开眼,神色慵懒:“那就劳烦太医了。” 没想到宫中对她不去宜宁侯府吊唁的事如此执着,还派了太医过来。 如此看来,腹中孩子定然是件贴心小棉袄,来得正是时候。 其实没有有孕的事姜似也不怕,她既然以身体不适为由躲了吊唁,一旦有人来查自然能造出其他病症来。 体内养蛊,改变脉象伪造病症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 太医伸手搭在姜似手腕上,仔细切脉。 不多时,他换了一只手。 一旁纪嬷嬷神色焦灼,琢磨着该拿多少银钱给太医合适。 让太医胡诌严重病症是不可能的,那是欺君之罪,但没病的情况下换个说辞也是好的,太医最擅长和稀泥了。 太医终于松开手。 纪嬷嬷忙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过去:“太医,您看——” 太医笑着把荷包接过来,整个人都是松快的:“嬷嬷太客气了。” 太医的痛快令纪嬷嬷一怔。 收钱这么利落,有点不对劲儿。 “太医,我们王妃——” 太医满脸笑意:“王妃胎相稳健,恭喜王妃了。” 纪嬷嬷张大了嘴,茫然看向姜似。 姜似嘴角挂着浅笑,对太医微微颔首:“劳烦了。” 太医作揖告辞:“王妃好生休养,下臣回去复命了。” “阿巧,送太医出去。” 纪嬷嬷看着太医随阿巧离去,如梦初醒:“王妃,您,您有喜了?” 姜似点头。 “怪不得,怪不得……”纪嬷嬷语无伦次,脸色不停变化。 到最后,她的视线落在姜似小腹处,只剩下一个念头:成亲数月就传出喜讯,这也忒快了! 难道……是一夜要五次水的缘故? 纪嬷嬷多年来形成的坚定信念隐隐产生了动摇。 御书房里,气氛颇为剑拔弩张。 景明帝看看桀骜不驯的儿子,再看看针尖对麦芒的言官,憋了一肚子气,总算等到了太医回来。 太医低头进来,给景明帝请安。 景明帝扫了一眼言官,迟疑一下问太医:“燕王妃如何?” 他特意派了个老成稳重的太医过去,倘若燕王妃有何不妥,自然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太医犹豫了一下。 按理说,妇人有孕未满三个月不该对外人提。 对医者来说,这是因为妇人有孕百日之内怀胎不稳容易小产,而按着民间的说法,太早对人讲出怀孕的事会触犯胎神,对孩子不利。 “太医迟迟不语,不知是何缘故?”言辞最激烈的那位言官问道。 “太医?”景明帝微微皱眉。 难道说老七媳妇真有隐疾? 老七媳妇虽然是老七自己看上的,可最终是他无视贤妃的不满同意的,他先前还赏赐过老七媳妇玉如意呢。 要是老七媳妇有什么不妥,有点丢脸啊。 景明帝担忧琢磨着。 随着景明帝催促,太医不敢再迟疑,忙道:“回禀皇上,燕王妃并没有生病。” 景明帝一听神色就僵了,对着太医直使眼色。 太医平时不是挺会睁眼说瞎话嘛,今天是怎么了? 老七媳妇装病当然该罚,可这是关起门来的事,被几位言官揪着他儿子、儿媳骂,到底脸上无光。 言官一听,情绪激动起来:“皇上,燕王妃明明无事,却称病不去给舅母吊唁,如此行为简直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