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乡试,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三场重首场,首场重四书。 第一场有七道题,四书三道,五经四道,决定首场考试成绩的就是三道四书题,所以考生们都会选择先做这三道题。 姜沧忍着恶臭把三道四书题做得花团锦簇,可惜到了最后一日没有坚持下来,一切心血付诸东流。难受之余,姜沧情不自禁把答好的题写了出来,魔怔般念了一遍又一遍。 看了姜沧对答的姜二老爷同样想吐血。 他可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入过翰林院学习的,眼光当然有,哪里瞧不出儿子的答题多么精彩。 越是如此,心中越滴血。 可惜了,太可惜了。 一个人实力不变的情况下,成绩的起伏很看运气,这一次的四书题明显对了姜沧胃口,再等上三年,谁知道出题人会有什么偏好? 这是到手的举人飞了啊! 姜二老爷几日来没少得到来自同僚的“安慰”,心一横把姜沧的答题传了出去。 很快关注科考的人便知道了一件事:东平伯府大公子是个有解元之才的,奈何运气太差分到了臭号,考试没有坚持下来。 这样一来,姜沧退考就成了人们颇觉可惜的一件事。 肖氏的打击比姜二老爷父子还要大,一连几日连饭都吃不进几口,很快就病歪歪起不来床了。 陆陆续续不少人来探病,肖氏从这些人口里听闻儿子的情况更觉心碎。 等姜二老爷过来,肖氏忍不住啜泣道:“沧儿的答题传出去了,现在人人都替他可惜,说他有解元之才,这话让沧儿听到了可怎么受得了……” 听着肖氏的抽气声姜二老爷就觉得心烦,甚至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那日要不是这婆娘跟他讨论号舍的好坏,说不定沧儿还不会这么倒霉。 都是蠢婆娘的一张乌鸦嘴! “不要哭了,你懂什么!” 肖氏啜泣声一顿,一张蜡黄的脸吃力抬起看向姜二老爷。 肖氏出身寻常,在大事上向来听姜二老爷的话。 “每一次秋闱因病退考的考生不知凡几,沧儿是个有才的,可退考的人姓名不会出现在桂榜上,谁会知道他有才?靠我们自己到处解释吗?现在把他的答卷内容传出去,那些有眼光的人看了就会替他惋惜,进而记住沧儿的才华。等到三年后沧儿再次下场定然会受到关注,这对他是极有利的。”姜二老爷耐着性子解释道。 说白了,姜二老爷是在最坏的情况下替姜沧造势,为三年后的乡试做准备。 慈心堂里,冯老夫人听到外面的风声烦闷之余重重叹了口气。 说长孙有解元之才,她不觉得是夸大其词。长孙幼时启蒙,启蒙先生就断言他是块读书的料,将来一门父子双进士定会成为一桩美谈。 父子双进士啊,这是何等的风光! 冯老夫人只要想到这个就犯心绞痛。 要是长孙不成器那是没办法,可长孙明明有这样的能耐却因为运气差而与此届乡试失之交臂,这就太让人难受了。 一连十数日东平伯府都气氛低沉,弄得姜湛都不好意思显摆了,每日里老老实实前往金吾卫当差,倒是很快适应了新身份。 三场考完,很快就桂榜揭晓,头名解元立刻跃入世人的视线。 新出炉的解元居然是一位少年,正是名扬京城的如玉公子甄珩。 放榜次日便是宴请新科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