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连连擦汗,可这种时候不把话说清楚他这个当大夫的以后同样没好日子过,赶忙解释道:“世子,突发性心疾与别的病症不同,平日里可能查不出任何毛病,但受到剧烈刺激就有可能——” 谢殷楼突然拔出腰间佩剑向豆娘走去。 “快拦住他!”甄世成喊道。 谢殷楼手握佩剑,神色冰冷:“甄大人,我要剁了那个女人替父母报仇,您要拦我?” 甄世成摇摇头:“世子不要冲动,真相已经查明,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谢殷楼冷哼一声,推开拦住他的衙役:“让开!” “谢大哥,你亲手杀人岂不是脏了自己的手?”姜似绝不想再让谢殷楼背上杀人的罪名,顾不得苦闷至极的心情出声阻拦。 夺妻之恨,杀父之仇,尽管在这种情况下杀人报仇会被律法所宽容,但对即将袭爵的谢殷楼来说依然有可能引人非议。 谁家都有几个朋友,同样会有几个仇敌,倒霉时盯着落井下石的大有人在。 谢殷楼要是因为杀人而使爵位出现什么岔子,姜似更无法原谅自己。 谢殷楼墨玉般的眸子看过来,黑黑沉沉,让人一时看不透情绪。 姜似揽着谢青杳,劝道:“谢大哥,他们把伯府害得这样惨,就这么一刀解脱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谢殷楼眸子动了动,佩剑回鞘。 甄世成走过来拍了拍谢殷楼的肩,沉声道:“世子,节哀顺变,府上后面若有需要帮忙的,大可派人去顺天府说一声。” 谢殷楼垂眸道谢。 “把豆娘与大管事绑了带走!”甄世成吩咐完,对姜似拱手,“姜姑娘,这次你帮了本官很大的忙,回头本官会登门道谢。” 嗯,这样的话就能顺理成章把儿子带去了。 姜似心中乱糟糟的,匆匆回了个礼:“不敢当大人的谢,小女子没有做什么。” 甄世成带着一群人很快离去,谢殷楼走至姜似面前,声音微哑:“今日多谢了,我先送你回去。” 这种时候姜似哪里能让谢殷楼送,自是拒绝。 谢青杳拉着姜似不放,谢殷楼睇了妹妹一眼:“青杳,父亲母亲的后事还要咱们操办,先让姜姑娘回去吧。” “阿似——”谢青杳对着姜似直掉眼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姜似握了握谢青杳的手:“我回去对家里人说一声,就来陪你。” 谢青杳这才松手。 姜似走出永昌伯府的大门,迎上刺目的阳光,脚下一软险些栽倒。 “姑娘,您没事吧?”阿蛮忙扶住她。 姜似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快要走到东平伯府时不觉停下。 一只大狗冲她欢快摇晃着尾巴。 第175章 眼泪 阿蛮眼睛一亮:“呀,这不是二牛嘛!” 二牛似乎发现姜似情绪有些不对,仰起头嗅了嗅她的手,喉咙间发出讨好的呜呜声。 见到二牛的瞬间,姜似紧绷的状态顿时松弛,露出一抹夹杂着伤感的温柔笑容:“二牛,你怎么来了?” 不得不说,在这个时候见到二牛,对姜似饱受煎熬的心是个抚慰。 她的父亲很好,兄长也很好,可是在前世的后来,他们一个生离,一个死别,陪伴在她身边的除了郁七便是二牛了。 甚至前世濒死之际,她依稀听到了二牛的叫声。 也许那是错觉,但对姜似来说,二牛的确不只是一条普通的狗,而是长久陪伴着她的亲人。 “汪——”二牛叫了一声,扭头。 姜似顺着望去,便见不远处的树下不知等候多久的少年眸光亮起来。 永昌伯府外看热闹的人很多,郁谨站在树下并不惹眼,但当姜似看到他,眼里便再也没瞧见别人。 瞬间的愣神后,姜似掉头便走。 郁谨大步追上去,拦在她身前。 他本来准备了两套方案,一是兴师问罪,二是委屈诉苦,可是在看到少女苍白面庞的瞬间,两套方案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脱口而出:“谁让你受委屈了?” 也不知怎的,听到这话,刚才还全副武装的姜似一下子被击破了心房,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而落。 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皙的面颊滚落,使她的脸看起来越发苍白脆弱。 郁谨一下子慌了神,忙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别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