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了竟然生了刘胜,那时候老婆子还挺替他们高兴的,可后来就发现不对了——” “怎么不对?”县尉适时问道。 老妇人有些唏嘘:“刚生了刘胜那半年,夫妻俩蜜里调油似的,可有一天刘胜他爹把他娘打得很厉害,再后来刘胜他娘挨打就成了常事,结果有一次被老婆子撞见刘胜他娘和他二叔……” 老妇人摇摇头:“你们说,这能不挨打嘛?后来刘胜他爹没了,他娘不再挨打,脸上也有了笑模样。老婆子看刘胜二叔对刘胜这么好就明白了,不过想着闹出来刘胜他娘就没活路了,所以从没跟人提过。” 说到这,老妇人叹了口气:“现在人都没了,还不得善终,老婆子就觉得不能瞒着了,总不能让人当个糊涂鬼不是?” “原来刘胜真是他二叔的种啊!”看热闹的人啧啧出声。 县尉脸色沉沉看着玄慈。 玄慈依然保持着平静神色:“即便刘胜是他二叔之子,贫僧与他二叔有旧,当年亦说过会振兴灵雾寺的话,大人也不能说明刘胜就是贫僧杀的。” “呵呵,玄慈师父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县尉忽然上前一步,靠近玄慈。 玄慈神色终于多了几分戒备。 县尉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抓住玄慈右手衣袖撩了起来。 “你干什么!”四海怒吼,目光不经意间落到玄慈手臂处,不由一怔。 院中灯火通明,玄慈手臂处数道深深血痕分外显眼。 “有什么啊?”围观者好奇张望,因为离得远瞧不分明。 “本官留意到玄慈师父一直用左手转动佛珠。”县尉的声音在夜色中有些冷,“四戒是左撇子,玄慈师父也是左撇子,这种巧合固然存在,却极少,相较起来本官更相信自己的推测,刘胜拼命挣扎时抓伤了你的右手!” “阿弥陀佛,大人误会了,贫僧的手是被野猫抓伤的。” “玄慈师父好沉得住气!”县尉伸出手,冷笑着问道:“那么这个呢?” 他手上是一颗佛珠,小小的一颗佛珠却让玄慈瞬间变了脸色。 县尉微微笑着:“这种紫檀佛珠可不是寻常僧人用的,本官观察许久,在场僧人中只有玄慈师父的佛珠是紫檀佛珠。” 众人听了县尉的话不由看向玄慈身上所挂佛珠,果然是上好的紫檀佛珠。 县尉把手中佛珠高高举起,扬声道:“这枚佛珠是役吏在水井附近发现的,绝不是那些会去水井打水的寻常僧人所有。玄慈师父,据说佛珠的数目是有讲究的,目测你身上这串佛珠应该是一百零八颗!” 玄慈沉着脸一言不发,左手转动佛珠的速度更快了。 “来人,取下玄慈师父的佛珠,清点一下数目!” “阿弥陀佛,贫僧乃暂代主持,大人只凭一粒佛珠就如此侮辱贫僧是何用意?莫非对我灵雾寺心存成见?不然大人怎么会恰好出现在此地呢?” “不许侮辱玄慈师叔!”数名僧人高声喝道,尤以四海嗓门最大,却也有部分僧人沉默了。 “本官与贵寺无冤无仇,还曾来贵寺上香过,何来有意侮辱?现在种种线索都指向玄慈师父,倘若玄慈师父问心无愧,正是证明清白的好机会,为何百般阻拦?”县尉手一挥,“还愣着干什么,取下玄慈的佛珠!” 很快一名太阳穴鼓鼓的属下按住玄慈取下佛珠交到县尉手中,这一次众僧没有出声。 县尉端详摩挲了佛珠片刻,把它交给里正:“里正,就由你来数一数佛珠有多少颗吧。” 里正老脸通红:“小老儿不识数……” “咳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