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卖几乎放在了明面之上,即使是街边的小混混们似乎都能随随便便找到门路拿到武器,扒窃和欺诈随处可见,毒|品会被贩卖给儿童,娼|妓的性命似乎无人在意,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们会绝望而麻木地站在火车的轨道之上,负责巡视的轨道工几乎每周都能在那沉默的枕木之上拖出那些干瘪破烂而无人知晓的尸体。 显而易见的,在治安混乱的这个国家,尤其是在这样远离城市的偏僻小镇上,夜晚独身出门不是什么好主意。 正如同现在。 啪。 不知何时,那些原本像腐烂的臭虫一样瘫在街边的流浪汉们将托比欧包围了起来,一个衣衫破烂浑身散发着一股难闻味道的中年男人将手搭上了托比欧的肩膀,从那件被灰尘泥水和污秽沾染地看不清本色的大衣内兜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抵在托比欧的后腰,讪笑着用带着浓重乡音的意大利语说道,好心人,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上过一顿热饭了。 他的语气卑微又低贱,带着谄媚似的哀求,只要把您手上的行李留下来,我们应该可以勉强活过这几天,我保证,吃饱之后我们就有体力去找工作了,等以后能自食其力我们也绝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的。 然而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手上那把开了刃被磨得精亮的匕首却威胁地贴上了托比欧后腰裸露在外的皮肤之上,带来一阵令人寒颤的凉意。 其他流浪汉见势也纷纷涌了上来,苦苦哀求着的同时,仿佛不经意般露出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撬棍、菜刀、斧头,不管是多么廉价多么随处可见的东西,一旦被这些已经心生歹念的贪婪之徒所掌握,都会变得骤然可怕起来。 虽然你们这么说托比欧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拉着行李箱的手,不由自主地双手环抱着手提箱,把装着重要工作用电脑的手提箱往自己怀里拢了拢,但是这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不能给你们啦。 我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在思索着要不要出去帮托比欧赶走这帮人。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因为我的请求才会被他们缠上的。 因为同处一个身体的缘故,迪亚波罗似乎也能稍微感知到我的情绪,他立刻出声安抚道,斯佩兰扎,不用担心,放心交给托比欧好了。 似乎是因为我能够压制住托比欧人格的缘故,迪亚波罗对我有些忌惮,尤其是面临危险的时候,他不太情愿把身体交给在他看来心智不太成熟的我来掌控。 在迪亚波罗安抚我的这短短瞬间,周围的流浪汉似乎更加拥挤了上来,把托比欧紧紧地困在了中间。 拜托您了,这么多天只有您一个人愿意停下来倾听我们的烦恼。 我们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为您祈福的。 我是能够跟托比欧共享五感的,在那一瞬间,我闻到了几乎无从躲藏令人窒息的恶臭味。 呕 我有些崩溃,托比欧似乎也忍耐到极限了,他的神情瞬间变得狂躁而可怕,你们这群比下水道里腌制了一个月的腐烂老鼠还要臭的○○○○!说了不能给你们了听不懂人话吗! 他闪电般的出手,反手拧折了身后流浪汉的手腕,而后把那把抵着他后腰的匕首抢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往胆敢把脏手伸向他手提箱的男人眼睛处划去,同时一脚狠狠踹到另一个流浪汉的小腹上,直接把人踢到跪地呕吐不已。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这群只敢向孤身一人的旅客下手勒索的流浪汉哪有什么胆气,一见托比欧那戾气十足的眼神,和显然伤了眼睛估计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死去的同伴,霎时间就如同鸟雀般缩头缩脑地一哄而散,窝回了属于自己的阴暗角落。 托比欧这才平静下来,他拍了拍自己手提箱上沾染上的尘土,哀叹道,真是事事不顺啊。 说着,他转头想去拿自己刚刚一不小心松了手的行李箱,却发现那箱子已经不在原地了。 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我也是。 啊啊啊!肯定是刚刚那群流浪汉拿走的,怎么办,我把老板交给我的任务搞砸了!托比欧用手抱住脑袋,浅褐色的瞳孔与翠绿色的碎瞳因为情绪的波动不停地交替变换着, 我知道那是人格交替不稳定的表现,但是现在的我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被抢走的行李箱上,根本顾不上这么多了,毕竟被抢走的行李箱里面装着的可是我的身体啊! 那具我才刚刚使用了五年连成长期都还没有到来新鲜到可以再撑个三四十年都不成问题的身体怎么可以就这样随随便便地被流浪汉抢过去! 起码也要等我七老八十了再说吧! 斯佩兰扎。察觉到我激烈情绪的迪亚波罗低声警告着,这里隐藏着的黑暗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应付的,托比欧会帮你把朋友找回来的,不要轻举妄动。 如果你让这具身体添了伤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