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正值中二的15岁,又是没有上过学的失学儿童,小学学历有没有都不一定,还天天混黑,被部下捧着狂吹,即使变成那种每天妄想着缠着绷带来隐藏自己激烈战斗留下的伤痕的中二病似乎也并不奇怪。 尤其是当我盯久了之后,发现太宰治被绷带遮住的那一只眼睛根本完好无损,视力倍棒之后。 我深思了一下。 果然太宰治就是中二病吧。 我敲定了结论。 太宰治走到我的办公桌前,手一撑轻松跃上了桌面,侧身坐在了上面,他笑眯眯地看着我捂耳自闭的模样,宇智波君就这么讨厌我吗?真是让人伤心啊。光是在眼睛上缠上绷带还不够,连声音都不想听吗? 你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 我面无表情抑扬顿挫地用陈述句的语气说出了疑问句。 你浑身上下到底有哪一点讨人喜欢了。 话说快点从我的办公桌上下来啊,文件都要被你弄乱了。 唔,有那么讨厌吗?太宰治歪了歪头,用手摸着自己的脸,虽然经常被拒绝,但还是有不少小姐愿意跟我一起殉情,奔赴死之爱河的哦。 那是她们眼瞎了。 我放弃了,把手从耳朵上移开,低头继续批改着文件。 今天好用的工具人坂口安吾因为要跟异能特务科交接情报,以一副快要猝死的铁青面色特意跟我请了假,狡猾地利用我所剩无几的良心成功逃脱了加班地狱。 于是作为替代,坠入了加班地狱的人变成了我。 明明眼睛上缠绕着绷带,却能批改文件,真是神奇呢,宇智波君。太宰治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聊着天,因为无聊甚至从大衣兜中掏出了掌上游戏机开始打。 没什么神奇的,只不过是因为我可以透视而已。 我埋头翻阅着文件,手速飞快地写下一连串的批示,头也没抬地回答着。 类似的话我已经说过不知道多少了,凡是平时能用到的超能力我几乎都跟太宰治说过了一遍,毕竟太宰治是个跟江户川乱步相似的聪明人,即使我不说,只要升起了一丝怀疑,他迟早也会从蛛丝马迹或是我不经意间暴露出来的小细节中发现真相的,倒不如直接告诉他还能早点摆脱这烦人的嗡嗡声。 太宰治打游戏的手指停顿了一下,他叹了口气,随手将游戏机扔在了一旁,抱怨道,宇智波君就是这种坦坦荡荡的态度最让人讨厌了,简直就像是解谜类游戏里还没有开始探索就被提前告知了结局一样,让人根本升不起来继续玩下去的兴趣。 他无聊地向后仰,躺在了办公桌上,把我的文件弄得一塌糊涂,自己却在那里发呆。 我不禁捏紧了拳头,森森地看着脑袋就在距离我不到二十公分处的太宰治。 真想一拳砸下去,直接送他上西天。 不是整天叫嚷着要自杀吗?我这就成全他。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杀气,太宰治一翻身,在又一次压塌了我已经完成分好类的两叠文件之后,直接摔在了地毯上。 可惜的是,地毯太过厚实,没有把他干脆摔死。 我憋着一口气把散落的文件用念力重新分类整理好,放回了桌子上。 而太宰治却直接赖在了厚实柔软触感极佳的进口羊毛地毯上,躺在地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也并不想探究中二病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反正无非就是些什么生命毫无价值,死亡才是唯一的安息之所,这个世界需要修正,要成为新世界的卡密之类的。 呵。 我冷冷一笑。 读过了《少○JUMP》的我无所畏惧。 呐,宇智波君。太宰治忽然轻飘飘地开口问道,你觉得人的生命是有价值的吗? 我握着签字笔正批阅着文件的手一顿。 不是吧阿sir,我连中二病的思想教育都要管吗? 我回忆了一下圣书《少○JUMP》的内容,非常严谨谨慎地回答了太宰治的问题。 生命当然毫无价值,我们活着或死去,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太阳照常升起,海浪照常潮起,人们庸庸碌碌,依旧只是茫然着为着生存,为着单纯地保持着活着这样的状态而拼尽全力地奋力挣扎。 太宰治听了我的话,噗嗤一声发出了怪笑。 宇智波君是神灵呢。 他忽然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太宰治鸢色的眼瞳之中大概沉淀着什么黑漆漆的东西,原本漂亮温和的鸢色都被浸染上了死气沉沉的灰暗,变得人偶般有种无生命的廉价质感。 世界这个概念太大了,我连自己都抓不住,根本没有余力去考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