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很意外。蒲先生那次进看守所,虽然他口风很紧,多余的一点没讲,我还是有点起疑,事后多少解了一点墓主的信息……晨来,我们不提这个了好么?”罗焰火忽然道。 “我没关系的。那个人的名字现在对我造不成伤害。我爸做得那些事,一大半要拜他所赐,这也没什么好回避的。”晨来的目光垂下去,盯着地面。她她出来得匆忙,蹬上雪地靴就出来了。圆圆的鞋头齐着地砖缝,中规中矩的……罗焰火的鞋尖朝向她,似乎比刚才距离近了些。她顿了顿,轻轻往一旁挪了挪,拉开了些距离。“我有时也希望所有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可毕竟发生了……罗焰火,我爸爸生病,你不要觉得抱歉。也不用因为这个多做什么。没关系的,我爸爸会挺过来的。里面给他动手术的可是最优秀的医生。他将来肯定有机会实现他的承诺的。我爸爸这样的人,用我爷爷的话讲,早去阎王殿,阎王都不收的……他不是个好人。好人才不长命,是不是?” 罗焰火看着她。 她的声线微微发颤,心情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另外,虽然你有选择谅不谅解他的自由,我还是想说,你不要轻易谅解他。他现在后悔了,改过了,要做正经事了……那是应当应分的。他生病了我也要这么说。他可不能生一场病,就此躺倒,什么都赖掉。我不会让他这样的。”晨来抬起头来。 手机在口袋里振动,她突然想起什么来,掏出来一看,果然是倪律师的电话。 看她脸上的神情,罗焰火示意了下,先避开了。 晨来接听电话,开口先跟倪律师道歉,说很对不起,家里突然发生点事情,今天又要失约了……倪律师似乎对此并不意外,倒是关心地问起家里有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她忙说不需要的。倪律师又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她沉吟片刻,说下周同一时间,风雨无阻。倪律师笑了,说先给您约上,到时希望能成行。您这事儿实在是太重要,稍有点儿波折我们也都能理解。 挂断电话,晨来又捏了捏眉心。 她有点头疼。 她在背包里翻出药盒,还没打开就想起来,止疼片已经没有了……她早上还记得要及时补充药盒,一忙就忘了。 “来来。”柳素因叫了晨来一声。 晨来答应。 “过来坐。”柳素因说。 晨来抬头看看,不见罗焰火。她走过去,在母亲身边坐了下来。 柳素因转过脸来,仔细看着晨来,好一会儿没说话。晨来被母亲看得心里有点儿忐忑,轻声问:“您干吗这么看着我啊?” “你别怕。你爸呀,那么混蛋的时候都没被爷奶带走,这会儿更不能了。”柳素因说。晨来吸了下鼻子。柳素因抬眼看看,小声说:“以前我奶奶形容谁长得好看,就说‘简直画儿上下来的’……能当得起这句话的,可真没几个。”她说着,轻轻摇了摇头,又叹口气。 晨来也抬眼,看见罗焰火站在远处休息室门口,正在听电话。他似乎觉察她在看他,略转了下身,于是他的面孔身形,就清清楚楚地出现在她视野中。 是吗,这是从画儿上下来的人吗……她鼻尖微酸,轻声道:“妈妈您啊,一辈子看人只看表面。” “胡说。你爸爸要不是对庞家老太太和蒂莉姐姐那么好,当年我会跟了他呀?人长再好,心地差,没用……后来他学坏了,那是后来。我也不算走眼,他本质不坏不是?”柳素因说。 晨来看看母亲,小声说了句“真会强词夺理”。她又转脸看了罗焰火,看他往这边走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袋子。等他走过来,先从袋子里拿了水,拧开递给柳素因,再递给晨来时,多了盒药。晨来接过药,迅速瞥了他一眼。 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隔了一个位子。 晨来看着手里的药,一时没有打开。他没问她是不是需要这个也没问药对不对,不知是不是很笃定,这就是她常用的那一种……头疼得越来越厉害,她迅速抠出一粒来,和着水吞了下去,晃了晃药盒,装进包里,很清楚地跟罗焰火M.coMIC5.com